是绝无可能的。
这样的结果,还算不错的,东宫失去最有力的屏障,单凭庆国公府与一众文臣,支持力度实在有些薄弱。
太子的地位越不稳固,越王才更容易使力。
“殿下说的,老夫都知道,”靖海伯叹了口气,道:“只是陛下年事已高,近来屡屡卧榻,我等能准备的时间怕是不多。”
这一点才是靖海伯所焦虑的,越王说的他都懂,当问题是,削弱东宫乃至扳倒,这须要不短的时间,若是建德帝熬不了不久就崩了,局面多好也白搭。
太子名正言顺,越王一方却暂无兵权在手,若是今上山陵突崩,毫无疑问,他们败定了。
说到此处,靖海伯忍不住暗啐了太子一口,有秦王的支持多好啊,虽说远点,但却是实实在在的雄兵干将,太子为人疑心病重又想得寸进尺,硬生生把自己最大的支柱给推倒了。
东宫聪敏,但天底下不独他一个伶俐人,既然做了,就有露出马脚的可能。
靖海伯难掩忧虑,但越王却只一笑,他道:“外祖父莫要担忧,方才母妃命人传了消息出来,说父皇身体早有好转,如今已经养得差不多了。”
所以,时间他们是有的。
靖海伯闻言大喜,满面愁容一扫而空,急道:“此言当真?”
越王笑,“确实如此。”
靖海伯忍不住击掌,连道好极。
景德帝自从入冬病倒后,每次病情皆秘而不宣,身边仅一个张贵妃伺候在侧,乾清宫无召不得入内,因此无论皇子还是朝臣宗亲,都只能靠各自的消息渠道,揣测具体情况。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建德帝病情委实极重,因为一直勤政的他,已陆续因病罢朝了好几回了,尤其是最近这一回,皇帝罢朝养病将近一月,很多人已有了心理准备。
然后就在靖海伯进门前,张贵妃却秘密传信出来,说建德帝其实大好了。
这对于越王一党来说,绝对是大好消息,因为他们计划的最重要一环,才刚开始展开。
离间太子与秦王,再慢慢设法,碰触建德帝手上的兵权。
想到此处,越王眸色一暗。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或许建德帝对张贵妃感情不掺假,连带爱屋及乌,他成了皇父最疼爱的儿子。
但是君父君父,始终先君后父,随着越王长大,乃至封王入朝,这份父子情之间,无法不搀杂进别的东西。
这次建德帝重病,越王与如太子待遇一般无二,就可见一斑,涉及到要害,建德帝的身份就是皇帝了。
再譬如,当初越王能留京,出了皇帝与张贵妃难舍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太子年岁愈长,而皇父渐老迈。这时候,建德帝需要一个平衡东宫的力量崛起。
于是,越王便入朝了。
当然,越王在建德帝心目中的位置,还是凌然于诸皇子之上的,只要他好好谋划,赢面还是不小的。
越王暗忖,或许,他该设法把秦王拉回京城。
他仔细考量一番,依然觉得太子嫡长的身份,才是他最大的阻碍,不过,建德帝需要的却两方势力平衡,没有新势力加入,东宫不但倒不下,且每当势弱时,还会被适当搀扶一把。
因此要拉下太子,必须有第三人加入角逐。
越王微微一笑,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拿下一些军权,充实好自己的实力,否则秦王来了,便是引狼入室。
*
京城的人心各异,风云变幻,千里之外的大兴秦.王府却非常平静。
日子一晃而过,顾云锦孕期满了四个月后,腹部鼓起的速度渐渐快了起来,到了五月出头,她已经显怀了,小腹位置如倒扣了个小簸箕。
不过她倒没怎么发胖,身段只稍稍丰腴了些,从背后看过去,依旧窈窕婀娜。
“娘娘,咱殿下好生厉害。”碧桃忍不住感叹,悄声对身边的主子说道。
一行人正穿行在暗道底下,往前殿而去,碧桃头一回见到这暗道,眼睛溜得个滚圆,一边扶着主子,一边忍不住偷偷打量四周,心下啧啧称奇。
司先生来了,赵文煊想让他给顾云锦把把脉,经过解毒之事,男人对他的医术是异常笃信。
他正在前殿款待司先生,自然是走不开的,于是便命徐非廖荣领几个心腹,护送顾云锦过来。
顾云锦身子重,平常伺候的人肯定得留,因此男人还特地嘱咐了,多带几个丫鬟随身伺候着。
于是,顾云锦除了金桔、青梅外,便多带了一个碧桃了。
顾云锦正坐在两人抬的小巧滑竿上,身边一众人簇拥着,她听了碧桃的话,有些没好气,这丫头,还以为自己声音小,大家就听不到,殊不知这暗道静谧得很,其他人又有些功夫在身,俱是耳聪目明之辈,想来谁也没落下。
不过,顾云锦与碧桃的情分,是与旁人不同的,哪怕碧桃并不算伶俐,因此她也没呵斥的意思,只笑道:“日后若有机会,你多见几回,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