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了?”听到事关性命,奉剑也有些急了。
昭阳看着帘外,她知道万世港的事从来不可能是顾如泱一人说了算,这次要真是青蜂组落在了顾家人手上,那上至自己,下至那些随嫁过来的侍者都无一会有危险。
“带了笔墨吗?”昭阳又道。
“带了带了。”奉笛回答着,从自己衣服中拿出一个精巧的竹筒,竹筒的一头装着笔和纸,另一头是稀释过的墨,奉笛赶紧拿出笔墨快速的准备好递到昭阳的手上:“公主请用。”
接过笔墨,昭阳只写了两个字:速离。
“奉剑,你的香囊给我。”昭阳道。
奉剑麻利的取下香囊,双手递到昭阳跟前,昭阳将这纸条塞进奉剑的香囊之中,她对奉剑说道,无论如何,无论什么办法,一定要把这东西送到堆放将军之手。
奉剑看着沉甸甸的香囊,想办法出去又何谈容易,但既然昭阳如此信任她又怎么可辜负,奉剑往地上一跪,说道:“公主放心,定然不辱使命。”
“公主,你是说顾如泱会对我们不利吗?”奉笛终于也稳往了情绪,她小心的向昭阳寻问道:“不是昨日都还好好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昭阳冷静答道:“我向来身不由己,如泱也是一样。”
顾如泱的渔竽扔进海里,浮漂尚未安住渔线又被她拉了上来,跟着她又将渔杆扔下,反复数次,莫说钓鱼,这般急躁就是连路过的小虾都无计钓起。海风胡乱的吹着,将她额前的头发打得胡乱吹起,平时用来远目的双眼也被黑色的发丝挡住了视线。
“不钓了!”顾如泱将渔杆猛的往甲板上一扔,起身就准备往船头走去。
“当家的,这不钓了难得又进船屋里生气?”曾世倒是嬉皮笑脸,他跑到顾如泱身边:“我就说这姓秦的信不得,你偏是护着她的很。”
“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顾如泱可没什么好脸色。
“我们不也是为了万世港着想吗?这小狐狸安插那些个探子在我万世港,还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她现在也算你枕边人了,哪天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那还了得。”
昭阳刚才已把所有计划盘出,顾如泱自然知道昭阳打得什么算盘,若说是利于万世港,其实更多的是有利于念归城,可真像曾世所揣测的昭阳想加害于自己,应该是不会出现的情况。
“人是怎么发现的。”
既然曾世话那么多,顾如泱便问下正事,免得他一直在旁煽风点火,顾如泱原本已经气在心上,她清楚得知道自己现在没办法去理智的思考,也经不起旁人添油加醋。
“这样的,原本没有往那边查,但最近听说霍启山那老头喜欢去卖货船上买鱼,于是我让海星往船上查,这查到了一个妇人是三月嫁到万世港来的,与那小狐狸来万世港的时间相差不长,于是便跟了那妇人两天,原本以为只是个寻常的妇人,正想放弃之际,我们却发现那妇人会识
字。”
听曾世这么一形容顾如泱也知道是谁了,她与罗巧娘虽有一面之缘,但她心里暗自觉得这所谓“寻常”二字放她身上再不为过,就是她那日与罗巧娘初见,都只以为这是昭阳家哪个下人的远方亲戚,曾世能把人抓了,倒也是有些本事。
“这也能发现?”
“这可不是吗?”曾世一提又来劲了:“那日见这妇人与另一妇人去独眼龙家算命,当时抽了个下下签,独眼龙说另一妇人在劫难逃,让那妇人花钱消灾,可谁想到我们准备缉拿的那妇人竟也能解签,虽说她伪装的极为精妙,说话那也是土里土气,但越是这样,越会觉得她会识字是个怪事,于是就把她给拿下了。”
“可用刑了?”顾如泱盯着曾世,她就怕屈打成招。
果然曾世脸往一边看去,然后才勉为其难的扭过脑袋:“用了。”
“招了?”顾如泱问道。
“招了……”毕竟是一块长大的玩伴,曾世太了解顾如泱了,虽然顾如泱也喜欢用刑,但这位大当家有时候也喜欢凭喜好事,刑罚很少往妇幼老人身上上。
“怎么说的。”顾如泱既然知道了昭阳的真实目的,这下就是要看曾世有没有借刀杀人胡乱编造一些理由加到昭阳头上,另外也看看昭阳手下这罗巧娘究竟又是以什么样的理由糖筛曾世的。
“啊,那妇人说的她是来查我们进出货的。”
顾如泱点点头,这便与昭阳说的一致了:“就这样?没了?”
“怎么会没了,”曾世跟着说道:“说她是昭阳公主的人,那小狐狸没有说别的,就让好记录进出入的货物及数量,同时又招出了几个同伙,估计我们到九天人也缉拿回来了。”
曾世又指了指船屋:“等回了九天,就得审审那小狐狸了,看她究竟做些什么打算?记录我们进出货,怕是要动我万世港的根基了。”
“你准备怎么审?”顾如泱看了眼曾世,这小子还真是兴高采烈。
“喂鲨鱼。”曾世倒也坦诚。
“你信不信我拿你喂鲨鱼!”顾如泱再怎么生昭阳的气也不至于说对她做出这样残忍之事,再气也是因爱生气,若真要像对敌人一样对付昭阳,顾如泱是万般下不了手。
“看吧,我这又护她了。”曾世了气不过:“她明明在算计我们,你还是如此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