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船舱失火了,快带着小殿下往小船逃吧!”这奴仆是昭阳母后的贴身太监,也是宫中的老人了。
“我母后呢?!”昭阳一边拉起秦寰安的手往外撤去,一边向这太监问道。
“皇后……皇后去安排嫔妃与公主们撤离了,让您与小殿下先逃。”太监拉起门帘,他不时看向船外,只见外面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公主,事不宜迟,您快走,我去帮主子安排。”
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秦寰安,昭阳皱了皱眉头。
“那你快去吧,告诉我母后我带寰安先走了,如果无法在其它的船上相聚,那就在太平岛上见。”
“公主保重!”太监跪在地上,目送昭阳离开了这艘船,可当他从地上站起回头之际,只见一个千牛卫提着刀走到他的面前。
“你在这做什么,还不去保护……”
可惜这老太监话尚未说完,只见那千牛卫一刀挥去,又是血尸一具。
“公主殿下,殿下?”
依然是同样的称呼,同样关切的语气,说话的却不会再是那个老太监,昭阳缓缓睁开了双眼,却看见奉笛侍奉在身边,她拿着一张打淋的布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额头,小心的唤着自己的名字。
奉笛看见了张眼的昭阳,一瞬间她的关切的表情转而为了兴奋,但这样的环境下她又不得不隐忍住自己的情绪。昭阳模模糊糊的看着她转身对一旁的人说道。
“醒了,公主醒了。”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昭阳被奉笛从床上扶了起来,她觉得浑身有些酸痛,像是有一股力被人从身体中抽走,特别是腿上疼感最是明显,昭阳试着张开脚掌,好在还有知觉。接着她用力回忆,昭阳隐约记起了当时发生的事,她本是在高台上点火,结果大火窜了起来,她往下逃跑遇见了救她的顾如泱,直到回忆的最后一刻,她好像只记得那漫天的尘土和顾如泱执着的眼神。
“顾如泱……”昭阳默念着这名字,却觉得心上一疼。
“殿下请将手给我。”说话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夫,他打断了昭阳的思绪,这大夫姓钟,是当地县令找到的,大夫将脉诊放在昭阳的床则,等待着切脉。
昭阳将手递过去,这是天家儿女,而大夫非御前医者,钟大夫只得小心谨慎的听着,生怕出了半点闪失,这脉足足听了有好一会,大夫才收回了手,他恭敬的昭阳行了一礼便退了一步。
“钟大夫,我家殿下没事吧?”奉笛一脸关切。
“姑娘放心,殿下只是些皮外伤,其余一切安好,但那日事发突然,怕也是受了些惊吓,我且回去开两副安神的汤药,公主服上七日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谢过大夫了。”昭阳说道,又给奉命使了个眼神:“大夫开好方子之后,就送大夫离开吧。”
奉剑向昭阳打千,又从怀里递了一块碎银给那大夫,跟着院里侍奉婢女引过大夫,将那人从房间里带离。
房间里又剩下昭阳主仆三人,奉笛送上茶水,奉剑则送上洗脸的帕巾,两位侍女一直如此兢兢业业,生怕怠慢了自家主子半分。
“顾当家呢?”昭阳放下茶杯,这个问题从她醒来就一直想着。
“我说,顾当家呢?”见奉剑奉笛不说话,昭阳一心里沉:“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奉笛看了看奉剑,奉剑又看了看奉笛,最后还是奉剑这丫头回了话。
“回殿下,顾家当的在她船上。”奉剑说道,她眉心之间神色可不好看。
昭阳从床上坐了起来,奉笛赶紧搀扶着,却被昭阳挡了回去,昭阳问道:“怎么?没回府上?”
“杜九爷说的,把公主送回府上,把顾当家的送回船上。”奉剑答道。
昭阳头有些疼,心中却了解得紧,如果不是顾如泱受了重伤,杜咏怕顾家的船老大们找自己闹事,又怎么会把二人分开拿去医治呢?
“奉剑,给本宫准备衣裳,奉笛,找些父皇赏赐的药材,另外通知霍将军,两柱香的时间后咱们往万世港出发。”
霍启山很少将千牛卫全部调派出来,这次随着昭阳出行的不仅有千牛卫还有放在斐县县里的虎贲营将士,就连出海的船都没用顾家的,乃是霍启山在港口临时找船老大租的,毕竟昨日那场事故现在回想起来还让人胆战心惊。霍启山还清楚的记得那高抬落下时的场景,搭建高抬的竹竿就是散开的筷子,它们带着火把朝着四面八方滚动,紧围在附近的人群也被惊得来四散,而高台之下如果不是顾如泱冒着生命危险护了昭阳周全,怕这位长公主也已经命丧黄泉了。也幸而顾如泱舍身救下了昭阳,否则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霍启山怕是要带着这为数不多的武力向顾如泱开战了。
然而对万世港的人来讲又何尝不是对昭阳带着嫌弃,好好的一个当家的差点就舍了,那大火四处窜着也险些烧到了万世港内的船只,如果当时昭阳不搞这祭奠,也不会出这些妖娥子的事。好在那天杜咏慌忙将二人分开,让官员们带着昭阳回了顾府,而万世港众则把顾如泱送回了船上。
于是就顶着一路的虎视眈眈,霍启山还是硬着头皮带着人穿越了万殿港,登上了租下的四艘船,最后将昭阳护送到上九天号上。毕竟这位长公主殿下任性起来也是谁都挡不住的。虽然还是顺利上了船,可真还没一人给昭阳好脸色,特别是何三思,这个糟老头子就差没把五官挤在一块了,若不是杜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