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这样鲁莽了。”昭阳笑说道,也不埋怨,接着道:“什么事这么急?”
奉剑打了个千,急忙说道:“陛下的信使来了,正在平澜院候着。”
“让信使且等着,本宫换身衣服速速就来。”平日里都一本正经的昭阳终于开启了笑颜。跟着昭阳又对顾如泱说道:“当家的,本宫还有要事要办,今日便不奉陪了,过两日待霍将军与何老大审出所以,我们再一同上船。”
顾如泱看着转身离开的昭阳,将衣服合上,她苦涩的摇着头:“还要过两天吗?怎么跟个男人一样下了床就不认人了呢?”
不行!顾如泱猛得从床上跳了下来,自己得背还没有爽够,昭阳不能就这样不负责任的跑了。
“来人!来个人!”
顾如泱跑出房门在大厅里叫了起来,她很少在府上呆着,也很少让府上的奴仆办事,如此一叫到是惊动了不少人,一个年轻的跌跌撞撞地就冲到了顾如泱跟前,他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当家的,有什么吩咐?”
顾如泱打量着眼前这一头粉面的年轻人,他身着暗红色衣裳,顾如泱想起杜咏说过穿这身衣服得都是管事,觉得好像还比较靠普。
“你,叫什么?”顾如泱指着那人问道。
“朱……朱长生。”那管事说道。
“给我找一身漂亮衣裳。”顾如泱低头看着自己的粗布衣服,她隐约记得奉剑那丫头说宫里来人了,她第一次觉得不能丢了万世港的气势。
朱长生看了顾如泱一眼,有些为难,这毕竟是第一次伺候家主,也不知道家主是何种审美,又小心问道:“姹紫嫣红是为美,清新淡雅也为美,不知道当家的是想要哪种?”
顾如泱被这么一问,突然觉得对美这个字有些陌生,她想了想:“那两个我都不太喜欢,你给我整一件那样的,就是穿上吧……人家就特别怕你,当然不能穿得跟个海贼一样,另外呢要好看,衣服料子要好,要气派……”顾如泱又想了想,接着说:“总之,看起来要大气,要威严,让人一看就知道我是顾大当家的。”
朱长生一听立即愣住了,这万世港有谁不知道她是顾大当家呢,可顾如泱偏要这样的行头倒是为难他了。
“你可听明白了?”顾如泱问道。
“小的……”朱长生也不敢说自己不明白,于是点点头咬着牙道:“明白了,这就安排人为当家的更衣。”
所谓的信使也并非什么官员,而是皇帝身边的一位近侍,他有一个特别俗气的名字,叫做向羊,在皇帝秦无庸还是宋王时这位近侍就已经在了,说是皇帝的心腹也不为过。既是这样的一位近臣,在平澜院里自然也倍受优待,他几乎坐在了院落的主位,就边一向刚正不阿的霍启山也伺候在他身侧,这可不像一个低品级的宦官。
“这不是向师傅么?”见到这位近侍昭阳也有些吃惊,更多得自然是高兴了,毕竟来得这位是光孝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
“老奴参见公主殿下。”虽然在霍启山身前摆起了官架子,但何为主仆他还是清楚的,昭阳只是才踏近这客厅他便跪了下来。
“向师傅不必多礼。”昭阳说着急忙示意向羊起身,昭阳又道:“不知向师傅过来所谓何事?可是父皇有什么消息让你带来。”
向羊见昭阳入了坐,自己也自觉的坐了下来,他回答道:“老奴确实是奉旨而来,芒种已过马上就是夏至了,刚好内务府前些日子打了一些宜夏食的瓜果蔬菜,陛下想着万世港沿海,只靠些贸易为生,这顾家上下只是一般海商,怕也没个准备,所以特意让老努送几车上好瓜果过来,另外前些日子听说殿下派人回宫里要了些药材和布匹,陛下也担心是不是万世港对公主有所亏待,所以另外又带了些药与丝绸锦缎什么的,公主殿下也好做些个新衣裳。”
“儿臣谢过陛下了。”昭阳朝南说道。
向羊接着又说道:“陛下还特别交待,如果在这边殿下有什么不习惯的一定要告诉他,从皇子皇女之中您是陛下最疼爱的孩子,您这次远嫁,也很是内疚。”
昭阳只笑却不语,她已生在帝王家,嫁谁都只是皇家的手段,只是万世港是她自己的选择,就算不嫁给顾如泱她也会被指给其它人,她自然相信她的父皇会内疚,但是这内疚却只能是一种无奈。
既然昭阳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向羊这个人精自然也不会再提,他话锋一转又问道:“对了,怎么未见六皇子?”
“六郎犯了些错,本宫让他思过几日。”昭阳道,对于太子暗杀他们一事昭阳却只字未提,她就算有铁一般的证据她也暂时也无力搬倒太子,不如就让秦寰安呆在这里比较安全。
“六皇子年纪尚轻,少年人冲动一些也是常事。”向羊知道昭阳历来严厉,而他是看着这一群皇子们长大,寰安又是最受宠的嫡子,说着说着他就想为寰安说两句好话。
“向师傅说笑了,皇家哪来的少年人?”昭阳道,此时奉剑将茶递了过来,昭阳轻嗅茶香却不饮茶,只将杯子放在桌上,她接着说道:“有些话本宫应是不该问的,但向师傅来了我也就多问两句。”
“公主殿下直管问,老奴自然有什么说什么。”向羊笑着说道,昭阳虽是远嫁了,但依然是光孝皇帝最得宠的女儿,她在朝廷之中的呼声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衰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