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主府怠慢了当家的?”顾海星又板上了脸。
顾如泱将酒一口送了进肚,这酒并不烈,可就是觉得心头堵得慌。
“昭阳待我那是没得说。”顾如泱提着这名字,又是一阵叹气。
“哦,原来是公主惹当家生气了。”顾海星也将面前的酒吞下,接着道:“何老大说过,那女人就是狐狸精,让杜先生这老狐狸对付着就行。”
顾如泱抬眼盯着这女子,这顾家船上估计最不会说话得就是她了,什么心情都能直言而出,还真是在海里泡傻了。
“也没有惹我生气。”顾如泱将两个酒杯倒满,她道:“就是我才表态要与她做一生挚友,她是满口答应了,结果转身就要把我扔给那仪制司的老头子,我就觉得吧,这心里怪难受的,你说这是为何呢”
“真心喂了狗。”顾海星一脸淡然。
“你……”顾如泱指着顾海星的鼻子,但又把气咽了下来,这形容得不太好,但又好像说到了自己心窝里。
顾如泱又看着顾海星,这人脑子里装着海水,给她多说也是无益,顾如泱又拿起酒杯:”你别说话了,我喝酒你陪着。“
顾海星点点头,将自己的酒杯抬起,又是一饮而尽。
顾如泱便这样自顾喝着,时不时她看着酒肆之下那街道上得人来人往,这里与万世港真是大不一样,人们的生活井然有序,多数人的脸上也挂着满足的笑脸,顾如泱曾经去过北陆,那时的天下还真是大周的天下,可是天下百姓却没有现在这样的怡然自得,那些港口上的渔民都褴褛着衣衫,无论男女都衣不蔽体,再看那些与商会打着交到的官员们,个个都是肥头大耳。顾如泱不知道昭阳心中的北陆是怎么样的,但她觉得现在的念归城却是十分的美好宁静。
顾如泱当然是不知道昭阳所想,但她心中倒有些挂念昭阳,二人分明才分别不到一个时辰,顾如泱不明白为什么昭阳会突然对自己冷了脸,自己本是想与昭阳交心,可好象这真心并非昭阳所求,顾如泱有些不明白,难道昭阳更愿意只单纯的与自己做生意不成?但又念及昭阳种种,她也并非如此浅薄之人,顾如泱真是越想越糊涂……
“对了,你说这海贼头子顾如泱长什么样呀?”
这问题将顾如泱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转过身,发现她身后的那一桌才坐下两人,看样子像是商贾,其中一人坐在自己身后,另一人与之对坐,竟讨论起自己来了,顾如泱倒也好奇这念归城之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便安静得听着。
“哎呀,那可是只母大虫呀!”对坐之人回答道:“据说长得是青面獠牙,足足有八尺之高,力气也是不小,一人能举起一辆马车。”
顾如泱噗得一声将口中的酒吐了顾海星一身,顾海星看着顾如泱,依然听话的一言不发,安静得把脸上的酒擦尽。顾如泱又竖着耳朵接着听着。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坐在顾如泱身后的人问道。
“我远亲不是在公主府的伙房里打杂吗?这不是听府里的下人说的吗。”对坐之人煞有其事的回答道。
“哎,公主怎么就嫁给这样的家伙了,还是个女的。”看来那人是把那话听进了耳里。
“天家的事,岂是我等可以说得。”另一人说道,却又压了压声音又道:“还不是为了在万世港那讨些好处,日后盼着打回北陆呗。”
“哼。”一声鼻息:“回去做甚,这念归城哪里不好,回去又是得是兵荒马乱了。”
“咦,你快看!楼下那位公子是不是李拓李公子。”
一个话题未落,一个话题又起,顾如泱听着名字有些耳熟,于是也支起身子朝窗外看去,果然见到一位骑在马上的偏偏少年,少年姿态挺拔,腰间挂着一把龙泉宝剑,星眉剑目倒是有几分英雄气概。
“哪位李公子?”坐在顾如泱身后的人问道。
“就是那吏部尚书李研的小公子李拓。”对坐之人答道。
“这世家公子上街有什么稀奇的。”顾如泱身后的人说道。
“你们这些城外之人就是孤落寡闻了,这李公子人中龙凤,这年不过二十五便已经做到了羽林左将军,不过这位公子向来深居简出,不爱出门,今日怎么跑这市集来了呢?”另一人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这吏部尚书的公子不入朝为仕,怎么做了羽林卫了?”那人问道。
“呵……”一声轻笑,对坐之人答道:“还不是为了长公主殿下。”
“难不成还有一段情?”坐在顾如泱身后的人说道。
“天家的事,岂是我等可以说得。”对面之人又是这样一句话。
“二位爷,你们的东西到了。”小厮从楼下上来,手中拿着二人点得腌肉与酒,这二人看起来可比顾如泱好说话些,小厮将酒肉放在桌前,应和了一句:“在说李拓将军啊?”
“是啊。”顾如泱身后之人喝着酒道。
“这李将军出门身边可少不了投瓜的姑娘,看把我们让门都给堵了。”小厮说得有些夸张,但楼下却是不少姑娘瞩目于李拓。
“这李将军不怎么出门,今天也不知道是吹得什么风?”对面之人说道。
小厮笑了笑,也不说多只道:“今日昭阳长公主在南市。”
三人均是默契的笑了起来,那笑声让顾如泱眉头一蹙,收回注意力,顾如泱觉得自己今日怎么笑不出来,心中不知道哪来了一股莫名火,顾海星见顾如泱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