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永安殿,李拓将顾海星扔到了殿前,并让顾海星跪下, 这女子并不愿意跪的,她一未犯错, 二不效忠念归城, 自然没有跪的道理,但杜咏发了话, 她还是老实的跪在了地上,虽说有些面瘫,但现在也不能看出她脸上的不自在。
“你是何人?!”问话的是刑部尚书,说是这事应该归羽林卫管, 但既然他刑部在这,他还是主动审了起来。
“你们请我们过来,我叫什么你们会不知道?”顾海星反问道。
刑部尚书哪见过这样不识规矩的人,不由的喝道:“大胆!”
“方才不是说了吗,她叫顾海星,是顾大当家的亲卫。”杜咏道,他又对殿内诸世作一长揖:“都是误会……”
“禀报大人,刚才在这女子身上搜出了这个。”
杜咏话还没有说话,刚才那个发现顾海星的侍卫又站了出来,就连李拓都不知道他是何居心。
“发现什么了?”这些巧合让秦无庸也有好奇,他道:“把东西呈上来看看。”
“是。”那侍卫拿着一支笔状的东西递到了秦无庸跟前。
接过‘笔’秦无庸打量起来,这像是个西洋玩意,不过闻着有一股浓郁的火|药味,顾如泱倒是真本事,长生宫也算守卫森严,她竟然能带进来这种东西,秦无庸现在不怀疑也难了。
“顾当家,你要不解释一下这又是什么?为什么你的亲卫拿着这东西爬上了朕的屋顶?”秦无庸道。
“如陛下所想,这里装了火|药。”顾如泱回答的非常直接。
“火|药?!”郑齐一声冷笑:“你倒是认了。”
“那顾当家不如解释一下你把这火|药拿进宫里是做什么用的?”楚寒问道:“除了这一管火|药,你身上还带了多少?”
“楚先生,怕你是一介布衣这样与驸马说话,是坏了规矩吧。”礼部尚书黄苑说道。
“那本宫来问,便不坏规矩了吧?”秦礼安迈上一步,她对顾如泱说道:“刚才楚先生问你话,还请顾当家的答上一答。”
顾如泱白了秦礼安一眼,道:“我们海贼从不与土鳖说话。”
“你……”
没等秦礼安把话说完,顾如泱即刻转身对昭阳说道:“公主可想知道?”
昭阳点头:“我既信你,你如实说,只要站在这永安殿里,就没人敢动你丝毫。”
顾如泱心头一暖,她先不急着解释,却是上前握住了昭阳的手,顾如泱又从自己靴旁拿出了一只与秦无庸手上一模一样的长管物,一时四周的羽林卫都紧张了起来,大臣们也不由的后退了几步。
顾如泱道:“此物其实大家都应该听过,这是火铳。”
火铳二字出来,众人更是各自后退,李拓直接跑到秦无庸跟前将这位陛下护在身后,羽林卫毫不犹豫的拔出了武器,所有人都盯着顾如泱和依然与她执手的昭阳。
“不过这火铳却不是杀人之用的。”顾如泱解释道。
“顾如泱,你这是要做什么?!”秦礼安躲在楚寒声音,指着昭阳又道:“你身为皇家长女,竟然引狼入室,你有什么脸做我们秦氏儿女!”
“你闭嘴!”说话的竟是秦无庸,他继续把玩着自己身前的那把火铳,毕竟是保住皇家最后血脉的帝王,他对顾如泱说道:“不是杀人之用那是做何之用?”
“杜咏,现在几时了?”顾如泱不答秦无庸,却是只向杜咏问道。
杜咏往地上一踏:“我的小祖宗,你还管什么几时了?现在这情形是不是戌时无所谓了!”
顾如泱拉着昭阳走出殿外,来到刚才比马的殿前广场,昭阳身后的几位大臣也了出去,楚寒也算颇有胆识他竟然也跟了出去,之后又陆陆续续跟出了几位太子一派的人。
“如泱,你这是卖什么把戏?”昭阳见形势紧张,她自然不能再容顾如泱胡闹。
“昭阳你看了便是。”顾如泱再次将那火铳举了起来,她对秦无庸说道:“陛下,你将昭阳嫁给万世港既是给到我万世港最大的诚意,今日我万世港也为陛下带来了厚礼。”
话毕顾如泱点燃了火铳,一根红色的火光划破了天际,它像一把利箭切开了黑暗,最终在天空的顶上变成了一朵烟花,所有人看着这烟花从一个星点绽放又消失在黑暗中,所有人都在想它还能多大的变化,可是天空还是回归了黑暗。
“顾如泱!你在拿我阿姐开玩笑吗?”
秦寰安在一旁喝道,可现实没有给他继续为昭阳打报不平的机会,忽然之前念归城的北方火光腾起,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炮声,无数的光箭直冲天际,当它们到达穹顶时突然变成了一朵朵巨大的花簇,它们颜色不同,样式不同,却同样的点亮了念归城的天际。
那些在夜市中行走的人们都停下了脚步,他们无不望着烟花的方向感叹,究竟是何人的大作让念归城的端午之夜如此美丽,远离陆地的人们也从蓬中探出了脑袋,这一片彩色的烟花映在大海之上竟是双倍的美丽,再回首宫中,那些忙碌于皇家宴习的宫人们也抬起了头,仿佛此刻他们不再为仆为努,他们与宫中的贵人一样也享受着此刻。
秦无庸也愣住了,他也忘记他究竟多少年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烟花,这让他心中所怀念的故乡变得更加多姿,好像他又回到了少年,坐在先帝的宫墙上,看着大周的繁荣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