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流制,每天派一个人出去买三餐,除了蹲厕所,到夜间熄灯的前一秒才舍得放下书本。
这种状态让李久路想起高考前那段时光,好奇问了句:“你们高考是不是也死记硬背过来的?”
另几人躺在黑暗的床铺上,异口同声:“是啊。”
随后爆发一阵大笑。
大菲考前情绪焦虑,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个没完,最后把其他人闹得也睡意全无。
她问了句:“你们票都买了吧?”
“买了买了,你已经问第四遍了。”
罗芬说:“我家近,直接提包走人。”
大菲又滚了两个圈儿,猛然间坐起来:“不行,我睡不着。”
然后黑暗里传来铁床的吱嘎声,她从上铺下来,举着手电筒,开始收拾行李。
久路正昏昏欲睡。
“路姐,你呢?”
她眼睛睁开一条缝:“什么?”
“你考完就回家?”
“应该吧。”
涵涵搭腔:“路姐肯定啊,别人不想,还不想咱姐夫啊!哎!一说到咱姐夫,我还真有点儿想他了。”
大菲说:“你是嘴馋了吧。”
“呿,才没有。”
久路后来没接茬,在嘀嘀咕咕的声音中沉沉睡去。
最后一科考完那天正好是周日傍晚,从考场出来,无债一身轻。
宿舍的几个像是撒欢的野鸡,久路回过神的时候,宿舍里除了一堆垃圾,已经没人了。
她简单清理一番,看了看时间,打算吃个饭就动身去火车站。
驰见的短信这时候蹦进来:我还有一个小时到齐云,等我吃饭。
她有些诧异,回道:这么晚怎么来了?
发送出去,久路坐在椅子上,低头盯着手机,过很久那边才回复:我明天给自己放假,今晚想住下。
李久路指尖微微一抖,咬住下唇。
手中一震,那边又发来俩字:行吗?
她感觉嗓子有点儿痒,站起来走了两圈儿,才想起是找杯子想喝水。
电话追过来,她本以为是驰见,当看见屏幕上号码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喂,妈。”
“路路啊,考完没有,今天考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久路说:“题目之前都有复习到。”
江曼说:“那就好,还有几科?哪天回家啊?”
久路手指在桌面上勾画着,隔了会儿,听见自己说:“还有一科,明天下午应该能到家。”
驰见来的时候夜幕已降临,以为她平时都吃食堂,所以特意找了间大饭馆,打算给她解解馋。
他和久路有两个月没见面了,吃饭的过程中,他目光有些热。
吃完后在附近走了走,说起来这真是一个世风日下的坏局面,每一个高等学府聚集的区域总少不了成排旅馆或日租房。
两人别别扭扭找了一家,在门口避开刚出来的一对情侣。
驰见问老板:“多少钱一晚?”
“六十。”老板眼没抬。
他直觉这么便宜没法住,顺口说:“能先看看么?”
老板这才抬眼瞧他,没说什么,从后面墙壁取了把钥匙递给他。
钥匙上有门牌号,刚好在一楼。
驰见领着李久路顺走廊往里走,开了尽头的一扇门。
久路本不好意思躲在他后面,这会儿探头往里瞧。
屋里的陈设一目了然,最显眼靠角落一张大床,床边放着个垃圾桶,对面一台电视,下面似乎还有个老式dvd。方方正正一间房,连个卫生间都没有。
这就是全部,确实有些简陋。
驰见扫一眼那床单,虽然是白色,但隐约看见一些洗不掉的暗色痕迹。
他回手敲了两下墙壁,发出咚咚的空音儿。
“走吧。”他叫久路。
“你不住这儿?”
“没法住。”
之后又走了几条街,离开这片区域,在春桥路上找到一家中等类型的酒店。
这里比刚才那个高档许多,是个标准间,地上铺着酱色地毯,壁灯暖黄,窗边还有个小矮榻。
久路环顾一周:“这里还不错。”
没得到回应,一转身,见他正坐在床尾直愣愣地看她呢,那目光幽黑深邃,有些危险。
“你找到住的地方了,那……我先回去。”久路往门口走。
“你宿舍还有人?”
久路神情不太自在,回头说:“我自己也行。”
驰见看她几秒,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套舒适衣裤,理所当然的说:“反正两张床,你就在这儿住呗,又不是不认识。”
久路两手暗暗握在一起。
驰见又加一句:“各睡各的,互不打扰。”
隔几秒,她小声:“我没带睡衣。”
“穿我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