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乱眼眸闪烁着,别开脸去假咳了一声,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地甩着双臂站起身,往桌旁走去。
“没什么啊,什么都没有。”
白果儿皱着眉头望了一眼凤图,见他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看起来也什么东西都没看,半信半疑地跟上前面的锦乱,和她一起在桌旁坐下。
“可疑……”
“那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才觉得可疑的吧?”锦乱垂着眼眸,端起茶杯假装喝茶。
“我心里怎么会有鬼,我心里只有……”白果儿一愣,闭上了嘴巴。
锦乱来了兴致,放下茶杯凑到白果儿的跟前:“只有什么?”
“只有……”
“魔使。”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凤图缓步走来,坐到锦乱的身旁,替锦乱填满茶水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动声色吹拂着茶水上漂浮的茶叶。
白果儿脸色都是一僵,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红着脸站着,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一时间手足无措。
锦乱吃惊地长大嘴巴望向白果儿:“果儿……原来是这样啊,对啊!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不是……我心里有谁,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放心吧果儿,我们会替你保守秘密的,保证不告诉常弥…常魔使,你不用紧张~”
“谁紧张了,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紧张了?”
锦乱环过凤图的手臂往他那边一靠,指着眼睛数给白果儿看:“一、二、三、四,四只眼睛,都看见了。”
“你们……”白果儿红着脸,憋不出一句话来。
就在这个时候,锦乱忽然看向门口,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嘴里还说着“常常常……”。
白果儿脸色都是一白,僵硬地转头看向门口,却看到门口一个人影都没有,脸上一阵青一阵紫,最后通红通红。
“哈哈哈哈哈哈——”
锦乱被白果儿的反应逗乐了,在凤图的怀里笑得直不起腰来,眼角都挂着晶莹的泪滴。
太好骗了!果儿实在是……太好骗了!不行了不行了,让她缓缓……
白果儿满脸羞红,又急又气地瞪向锦乱:“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魔使大人办事去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锦乱扶着凤图的胳膊,抹掉眼角的泪珠转向果儿:“我…我说果儿,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认为的,而且我可没说是魔使大人,你着什么急啊?”
“你骗我还有理了!”
“就说了你心里有鬼嘛,你还不承认,常魔使不就是一个鬼魂?”
“你…你为什么非要扯上魔使大人!我…我……”
白果儿一跺脚,跟踩了风火轮似的跑掉了。
瞧着她跑走的身影,锦乱抓了抓脑袋,纳闷地看向凤图:“小凤凤,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都对,只是。”
“只是什么?”
“坏透了。”
不过,他喜欢。
凤图轻勾唇角,捏了捏她的鼻子。
锦乱得意地向他抛了一个一点都不媚的媚眼,顿时心情大好。
跑掉的白果儿突然又回了来,原本竖起的那两只毛绒绒的兔耳现在却耷拉着,显得有几分低落。
“我忘了,要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也是,他们对于魔界对于地宫来说,是外人,怎么可能让他们在这里这般潇洒度日。
凤图眉间稍稍沉了下去,牵住锦乱的小手站起身。
“走吧。”
“小凤凤,我们就这么跟着去啊?”
凤图紧了紧她的手,牵着她往门外走去,搞得白果儿落在了后面,小跑了一段追上来。
“喂,你们都不问去哪里,就不怕我害了你们?”
“对啊,我也这么觉着,小凤凤,万一果儿要害我们怎么办?”
“……”白果儿汗颜。
“果儿姑娘心念魔使,不会害我们。”
“魔使大人将你们托付给我,我当然不会害你们!”
“自然,我们相信你。”
就这么一句话,果儿忽然就有点感动,快走几步到前面给他们带路,还一路叮嘱:“是绛舞大人要见你们,你们应该是魔君大人抓进来的,这两天也不知道为什么,魔君大人提都不提,好像把你们忘了一样。照理说你们是囚犯,是不能放出来的,魔君大人都没有过问一句。不过绛舞大人很好的,虽然比魔使大人差那么一点点……”
一路上就听白果儿在吧啦吧啦讲,凤图牵着锦乱走在她的身后,先是过了一道宽门,又过了一道窄门,来到了一件宽敞明亮的石屋中。
石屋的最前面,种着一些花花草草,还有一个开满荷花的莲池。
白果儿守在窄门边,向他们指了指里面,凤图颔首,和锦乱一前一后,从莲池中间木质的小道走进石屋内。
珠帘舞动,悠扬舒缓的琴声飘来,这旋律,锦乱熟悉极了,正是凤图在离恨天上最常弹的那一曲。
锦乱的脚步一僵,抓住凤图的衣摆,停在了木道中央再不肯往前走一步。
凤图也停了下来,回过头低问了一声“怎么了”。锦乱垂落着脑袋一个劲地摇头,就是不说怎么了。
琴声戛然而止,绛舞撩开珠帘走了出来。
今天的绛舞没有蒙着黑纱,眉宇间有淡淡的忧愁。她的本意,只想请凤图一人,只是顾念到他必定会带上她,结果都是一样,那又何必庸人自扰。
“两位,进来吧。”
凤图握住了锦乱冰凉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