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圈银链绑住锦乱的身体,把锦乱往千蛮的方向拽,锦乱脚步凌乱地跌过去,看着千蛮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实在是来气,没想着收住脚步,直直撞到千蛮身上。
千蛮原本站得好好的,突然受了这一下撞,尖叫一声,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锦乱也差点跌到地上,踉跄的两大步才站稳,低头俯视着摔得四脚朝天的千蛮,怎么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都笑得直不起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凤图蹙眉,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手,心悬了起来,大步上前去。
千蛮恨恨地磨牙,从地上站起来收紧银链,一手抓着圈着锦乱的银链,另一手抓过银链尾巴上的匕首对准锦乱的脖子。
“你再笑一声试试,我马上割了你的喉咙!”
锦乱小脸瞬时僵住,抿着唇角不说话。凤图望着抵在锦乱喉间的匕首,深眸中浮起寒光,杀气从他的身上涌起。
“还有你,别过来,离远一点,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凤图停下脚步,冷淡地望向千蛮:“你想要什么。”
“哼,我想要什么?你们跟我作对的时候,怎么不来问问我想要什么?”
“大小姐……你要抓就抓我,把她放了,和她没关系……”
“我没听错吧,白果儿,你在和我谈条件?这里只有我能决定抓谁,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妖怪来说话!”
“我…我去找魔君……”
白果儿转身要走,千蛮大吼了一声“站住”,她只能回过身来。
“白果儿,我还真是看错了你,现在都学会找帮手了,就凭你还想找魔君,你最好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别以为勾搭了一个魔使,就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大小姐我没有!”
“没有什么?勾搭魔使?你就这么急着否认?”
“真的没有……”
锦乱看不过去,歪了歪嘴角插了一句:“人家都说没有了,我说这位大小姐,你就不要自说自话了嘛!”
“你给我住嘴!”
千蛮又收紧了银链,疼得锦乱纠起了小脸,觉得骨头都在嘎嘎作响,忙顺着千蛮的话:“别别别,我住嘴就是了……”
白果儿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不敢去找魔君了,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不知道到底能做什么……
那个蛮横无理的妖魔,她竟敢,竟敢用锦乱作威胁,甚至做出如此伤害锦乱的事情。
凤图不清楚身体里冒出来的暗红色雾气是什么,不清楚它能做什么用,不确定是好是坏,但千蛮所作所为,逼近他的忍耐底线。
不可遏制的怒气从胸腔中升起,凤图微垂眼眸,呼出一口长长的气,再睁眸抬头时,波涛暗涌的眸间浮动着无边的寒光,暗藏凶险又满溢着暴戾。
凛冽的寒霜之气从他的脚底,弥漫在周围十几尺之内,凤图勾起半边的唇角,目光落在匕首上,如同踩在落梅的雪地中,一步一步走向千蛮,每一步,都带着沉怒。
千蛮的后背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抓着银链挪动着小步往后退去。
感受过夜摩的恐怖,她以为再也找不出比夜摩更令她恐惧的人,可这个人,不过可能是离恨天君,以凡人之躯,居然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退缩去,灵魂就好像笼罩在不见天日的阴影中。
“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别过来,你再敢过来,我杀了她……”
凤图唇边笑意越发残戾,似乎并不在意,半点都没有要停下的意图:“你杀,尽管杀。她若毫发有伤,有生之年,魔地复辟一次,我踏平一次,直至魔族永无翻身宁日。你若想试,我奉陪到底。”
千蛮背脊一凉,握着匕首的手打起颤来,可面上却丝毫不表露出来:“你在开什么玩笑!就凭你还想踏平魔族?不自量力!”
“刺,怎么不往下刺了?”
握紧匕首的手心开始冒汗,千蛮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小凤凤,让锦乱觉得特别特别的靠谱!
锦乱突然就放松了下来,什么都不怕了,伸长着脖子,就等着匕首刺下来。
千蛮都快退到了石壁边,用匕首尖对准了锦乱:“……你也不出去问问,在魔界什么时候有我千蛮怕过的东西,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吗?你别后悔!”
话音未落,千蛮手臂一用力,匕首尖就刺进了锦乱瓷白的肌肤,一颗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凤图危险地眯起双眼,右臂往前一抬,浓烈的暗红雾气往她们周身疾速扩散而去,将锦乱和千蛮完全罩在其中,千蛮在雾气中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浑身不得动弹。
锦乱还在疑惑,绑着的三层银链松了开来,她脑袋稍稍后仰,胡乱地扯开银链丢到一边,挥舞着手臂驱赶红雾跑出去,看到凤图就站在那里,咧嘴一笑往前扑过去,环住了他的腰拿脸颊在他的胸膛口蹭。
她蹭,她再蹭,她蹭蹭蹭。
凤图揽住她,往后挪了一小步,轻柔地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低覆进她的脖颈中,含住了被破开的小口,吮去冒出的小血珠。
锦乱全身一震,感觉酥酥麻麻的,脸颊一下子就蹿红。
“小凤凤,你干什么呢……”
凤图抬起头来,轻抚着她小小的伤口,暗红色雾气往里一钻,伤口就自动愈合看不出一丝痕迹。可他却还是微蹙着眉头,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来回抚着。
“还疼吗?”
锦乱摇了摇脑袋嫣然一笑:“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