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初五了,现在才来告诉他定下了初八的亲事,是打算让谁来娶?
凤图再怎么忍让,也扼住不住胸腔内的怒火,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
“我已经答应了会娶,您为何这么急,都没有问过我。”
“作为一个母亲,我不能看着你再这么耽误秀娘下去,也不能放任你无视凤家传宗接代的职责!”
“母亲!您不能这般独断!”
“现在是你在独断,你只剩下我一个长辈,只剩下一个母亲,帮你做个主都不行了?我看你,就是巴不得我早点下去见你父亲!”
凤图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声音也是极力地压抑着:“母亲,我可以娶她,可以都听你的安排。你告诉我,锦乱在哪里,你把她怎么了?”
“你娶就是娶,不娶也得娶!都要娶亲的人了,还在想着一个妖怪,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来!”
“你是不是,把她嫁出去了?”
凤母惊诧地站起身:“你怎么知道?秀娘告诉你的?”
“果然是这样。”
再说下去也是徒劳,凤图知道他母亲不会告诉他任何他想知道的事,那就只能恕他不敬了。
凤图沉着脸,再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出屋子往迎亲的队伍追去。
望着凤图疾步远去的背影,凤母气得说不出话,抚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跌坐在床上。
金府天策少爷心急,迎亲的队伍走得很快,中间又浪费了太长的时间,去镇上足够花轿过的小路就那么一条,凤图连走带跑一路往前,中间甚至都没有停歇,还是没能在林子里追到。
而坐在轿子里的锦乱,想着马上就要和凤图会合,还有马上就能吃到烧鸡,离廊庄城越近,她的心底就越发雀跃起来,紧张得她都没心思看街道两旁的热闹场景,在轿子里坐得笔挺,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赶紧拿起丢在一旁的红盖头给自己盖上。
轿子从金府的侧门被抬了进去,直接送到了金天策少爷的院子里,院子里的正中央放着几个火盆,几个打扮喜庆的丫鬟守在院子里,一见到轿子抬进来,最前面的两个丫鬟忙迎上去,一人一边从轿子里搀扶出了新娘。
盖头下的锦乱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在丫鬟的指示下,跳过火盆走进房中,到床边坐下。
“锦姑娘稍等片刻,少爷马上就到。”
锦乱点了点头,望着自己的脚,盖头下的眼珠骨碌碌直转。
两个丫鬟走了出去,带上门守在门的两边,锦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掀掉头上气闷的盖头,抓起一把被子上的红枣扔进嘴里嚼啊嚼,打量地看着这个红得不能再红的房间。
被子是红的,枕头是红的,蜡烛是红的,除了一些摆设,其他那些都是红色,一点品味都没有!
这地方也和她没啥关系,那个谁不是说到了镇上下了轿就能见到小凤凤么,她这都坐了有一会儿了也没瞧见小凤凤的人影,难道小凤凤在这个大院子的其他地方?
沉重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一个有点宽大的人影倒映在纸糊的门上,渐渐往她这间屋子靠近而来,听这脚步声看这身形,怎么都不像是凤图。
锦乱的手还抓在桌子上的开心果盘里,眼神跟随着那个倒影动,可是那个倒影歪歪扭扭地走着,突然就停在了门口,两个丫鬟向他行了个礼叫了声“少爷”,替他打开了门。
金天策猥琐地笑着,搂住右边的那个丫鬟,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连声说着“好好好,有赏”,在丫鬟的脸上留下一串水印,嘿嘿笑着走进门来。丫鬟低着头带上门,退了开去。
看着走进来的那个人,锦乱惊得瞪大了双眼,怎么都不敢相信会是这个大肥猪,抓起一把开心果就朝金天策扔去。
金天策两手一抓,才抓住了一颗开心果,剥开来扔进嘴里,淫笑着看着锦乱勾勒出的身形,满意地搓着手掌朝锦乱走去。
“小美人儿,你一定是等急了!等着,大爷现在就来满足你!嘿嘿嘿……”
锦乱恶寒地抖了两抖,隔着桌子站在金天策的对面,拉着小脸嫌恶地看着他:“你不要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我等的又不是你,赶紧走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大爷就喜欢你这样的性子!够辣!打扮得这么漂亮,不是为了大爷我又是为了谁,来来,让大爷亲一口!”
说话间,金天策就朝前面的锦乱扑去,一扑就扑在了桌子上,锦乱拿起整盘开心果往他的头上一扣:“亲什么亲!吃你的!”
金天策拿掉头上的开心果,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更加敞开嘴笑起来,都有不知道是酒水还是哈喇子从嘴角流下来。
“小美人儿,原来你喜欢和爷玩这种,爷就好好陪你玩一玩……嘿嘿嘿……”
金天策笑着笑着,就撅起厚厚的嘴巴,伸着手臂朝锦乱亲来……
这人是不是有病没得治啊!
锦乱呵呵干笑了两声,伸出食指朝金天策一指,喊了一声“定”,金天策细着眼睛扑过来的身形就定住了,因为身体向前方倾着,下垂的大肚子又降低了他的重心,大大的一坨直接倒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重响,地都跟着震了两震。
这死肥猪这么趴在地上,还莫名地有点像只蛤蟆。
锦乱拍了拍手掌娇哼了一声,从横在路中间的金天策身上踩了过去,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屋子。
刚想着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