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走了一路,马车晃荡了一路,身后跟着的小厮也交头接耳议论了一路。
金府到了,车夫勒住马跳下车,将阶梯放到马车旁退到一边,在前面引路的小厮躬着身子走到马车边,轻轻敲了敲马车壁。
“少爷,到府了。”
马车里传出一阵玉佩的脆响,金天策重新系好腰带,掀开车帘从里面走出来,边上的小厮都望向马车里面,金天策不阻止不斥骂,下阶梯走到地面上。
“看什么看,把少爷伺候好了,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赐给你们!”
“谢谢少爷,小的们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少爷!”
“把里面的女人给爷扛进去!”
“是,少爷!”
金天策用小拇指剔着牙,阔步往府里走去。
门口的小厮推推搡搡地争论起来,还是先前的那两个小厮争赢了,摩拳擦掌嘿嘿笑着,进到马车里,往沈秀如身上乱摸了好几把,才把人给扛了出来。
被扛着的沈秀如已经不成人样,两边脸颊印着好几个巴掌印,双目无神地垂落着,眼角蓄满了泪水,身体还在一抽一抽的。
她的衣衫凌乱,原本梳好的妇人髻乱糟糟的一团,腰带也松开着,肩上胸口和背后,好几处的衣服都被撕开,露出里面满是红痕的皮肤,衣服上有一滩猩红的血渍……
小厮把沈秀如扛到大肥猪的房门口,大肥猪让小厮把人放下,小厮就把沈秀如丢在门里面关上门走了。
大肥猪抓着沈秀如的脚把她拖到床边的地上……
……
啊——
一声惨叫响起在屋内,一个听到叫声的小厮赶过来,推开门后在门口顿住了身形。
门里面,大肥猪捂着下身滚在地上嗷嗷直叫,而沈秀如手里握着满是血渍的剪刀哆哆嗦嗦地站在旁边,一听到推门声,倒“嗬”了一声,下意识地就把沾血的剪刀举向进门来的小厮。
“唉哟疼死了!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请大夫!”
那小厮反应过来,立刻掉头跑去找大夫和通报老爷夫人,就这么把举着剪刀的沈秀如和哀叫的大肥猪单独留在了屋里。
沈秀如握紧剪刀,恶狠狠地对着地上的大肥猪。
这一切都是因锦乱而起,如果不是因为锦乱,她就不会被金少爷强抢到金府来,被逼迫着伺候金少爷,身上身下更不会火辣辣得疼!
她本应该嫁进凤家,如果没有锦乱,她早就是凤家人人称道的好媳妇,又怎么会沦落到这里!
都是那个妖怪的错!
还有这个金少爷,仗着有点势力,对她做如此粗暴又丧尽天良的事,毁了她的人生!
她恨!她恨不得让他们死!
死!要他们死!对,弄死他们!
沈秀如像发狂了一样,跪倒大肥猪的身边,举起剪刀刺下去,迸出的鲜血溅了她一脸,大肥猪痛得直嚎嚎,一直到别的家奴过来发现,把沈秀如拉开去,被拉开的沈秀如还在不停重复着“举、刺、举、刺”的动作……
金府的夫人一进门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尖叫了一声晕倒过去。
后来到的大夫也被这景象吓了一大跳,赶忙上前去处理伤口,金少爷虽然皮糙肉厚,刺下去的剪刀没有对要害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最终却因为流了太多的血没能救回来,子孙根也被戳断,一命呜呼了。
沈秀如一夜成名,成为了廊庄城最为不齿人人得而诛之的贱妇,被万众唾骂。
在金府的财力和势力之下,官府把沈家一家人和凤母全给抓了起来,分配去了边疆。后来听说,凤母病重,在发配的路上就不治身亡。
而沈秀如,官府把她在牢里象征性地关了半个月后,为了讨好金府,将沈秀如的处决权给了金府,任由金老爷和金夫人处置。
沈秀如被关在金府地下室的铁笼子里,绑着手脚,用浸了盐水的鞭子鞭打了整整两天两夜,烧红的火钳在她身上烙下了无数丑陋的伤痕,金夫人无所不用极刑,把她折磨地只剩下一口气,最后浸了猪笼。
这三人,因为前世道德败坏,沈秀如和凤母的魂投胎进了牲畜道,金天策则是进了饿鬼道,永世不得超生。
这一股脑的事,锦乱是很后来很后来听凤图说起才知道,锦乱还问起母亲怎样怎样的,凤图一脸“关他什么事”的表情,非常拽屁地说了一句什么,什么来着……
对!善恶终得报,因果有轮回!
这些都是后话。
从密林深处的巨大妖兽口下脱险后,锦乱和凤图被不知名的一伙人给带走了,还被关在不同的地方,待遇差得很多。
锦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发现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不再那么疼了,只是有一点点小痒。
她掀开薄锦被从床上下来,第一眼看到了是铁栏,再往外看,有一个长着兔子耳朵和尾巴的姑娘靠在铁栏上啃着什么东西。
锦乱走过去,戳了戳她毛绒绒的短尾巴。
那兔妖跳转过身来,咬着胡萝卜望着锦乱,低头一看自己手里,三两口咬光胡萝卜,端起旁边桌上的一碗药递进去。
锦乱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她:“让我喝?这是啥?”
兔妖摇了摇头,把药又递进去了几分。
“我才不喝,万一是毒怎么办?”
“魔使大人好心好意……”
才说了八个字,兔妖吓得赶忙捂住自己的嘴。
“魔使大人?是蛤蟆玩样儿?”
虽然被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和犯人说话,可这只兔妖嘴巴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