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门的嫡传弟子一起与其他修道门派交流的时候哪个不是仙风道骨自成fēng_liú。
祁今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温玄清低着头的窝囊样儿。
这真的,是,那个大纲里,大杀四方,的,男主吗?
她瞥了几眼还在嘀嘀咕咕的内门弟子。
一群人顿时走远。
温玄清微微侧头看了看,结果看到了板着一张脸看着他的祁今。
“师……”
“别废话了,赶紧去翠岭山去拿你的修课单,顺便带你去看你的情妹妹。”
“不是情妹妹。”
温玄清强调了一遍。
“是是是,不是情妹妹,是好妹妹。”
祁今口吻的揶揄显而易见,好妹妹三个字被她咬得余韵悠长,温玄清实在不知道怎么反驳,索性扭头先走。
祁今在后面喊:“你知道怎么走么你?”
少年人的声音闷闷的:“我知道。”
然后祁今眼睁睁地看着温玄清差点没掉下去。
她拎着少年人的后领,笑得差点岔气,“云桥中间有个圈,你起码得一只脚踩在里头吧?”
温玄清哦了一声。
祁今站在他边上,瞧见对方红得要滴血的耳朵。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还挺好玩。
但马上祁今就笑不出来了。
温玄清拿着他的修课表,悄悄地看了一眼祁今手上那张。
好像和他的课差不多。
他木着一张脸,麻木地看着祁今在人来人往的修课中堂里冲着管事的先生理论。
“张老,为什么我都修完了还要重新上?”
祁今简直要疯了,如果她的怒气值可以一直涨的话,大概可以烧掉她的头发。
她好不容易熬出头,怎么可以重头来过……
丢人且不说,这么年她贿赂了多少师长,也是巨大的损失了。
“我只是一个负责摘抄各门主司指令的,你和我说又有什么用?”被祁今称为张老的是个须发皆白的男人,桌上全是一份份的修课表,卷成一个小卷,红绳系着。
只有嫡传弟子的课表才是红绳。
祁今知道是逃不掉了。
“是师父的要求么?”
温玄清发誓他二师姐好像快哭出来了。
搞得他也有点害怕。
这些修课到底是有多难,能让这个狠心的女人都哭出来?
“你看,”张老从后头的桌上抽出一张黄纸,祁今认得出来这是高级的传信符纸,没点修为还解不开。
“你月门的印没错吧?”
祁今点头,不再挣扎了。
黄纸黑字,都是她师父对她的恨铁不成钢,恨不得她从头来过。
“不过像这种剑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大师姐当初可是满分修完的,你跟着她学也没什么问题。”
不必了吧。
温玄清清楚地看到她二师姐翻了个白眼。
看来师门里还是有不合。
明明加他才三个人……
“你先拿走,再和你师父打声招呼,看看是不是妥当了。”
祁今心不甘情不愿地取走自己的修课表,一脸苦相地看了温玄清一眼。
少年人眼瞳清澈,没有半点嘲笑的意思。
祁今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什么都不懂也挺好。
她拍了拍温玄清的肩,“玄兔啊,师姐带你去看你的情妹妹。”
温玄清差点没跳起来,“什、什么兔啊你不要胡言乱语!”
他一边说还东张西望,祁今被他的样子都笑,拉着对方就往星门去。
星门离月门最远,但从翠岭山过去也有直达的云桥,等到星门内门的时候,温玄清头都昏了。
他好像有点晕。
各门之间串门的也不是没有,但月门从来没人踏足。
一来是月门的主司冷秋姿为人太冷,也不怎么出现,而且她的秋琴更弦声名远扬,令人心生畏惧。
二来是月门也没什么值得串门的人,内门弟子都不敢四处走动,嫡传弟子封长雨是朵高岭之花,没人敢靠近。
祁今这二弟子又太废,虽然担任四门八卦协会会长,也没好到可以串门的,以至于这才是她第一次串门。
星门内部花花草草一看就比月门热闹。
而且香气窜得给祁今一种逛窑子的感觉,不过有那么个主司,也不奇怪就是了。
她随便拉了个内门弟子,打听了一番。
才刚问到玉翎在哪,背后就响起一道特别的声音,破锣嗓子似的。
“这不是七斤师妹么?怎么有空上门拜访啊?”
苏明枕今日连头冠都没戴,松松散散地在脑后绾了个松松的髻,刘海跟云盖似的,还别不好,说完话又掉了一撮下来。
她身材真的有够平板,祁今每次看到要感叹一下。
不过星门的师兄弟穿一样的修袍,估计都没她穿得挺拔。
苍松一样,还太高,就像现在,讲话和神态都透漏出一股居高临下。
令人不爽。
“我来找玉翎。”
苏明枕笑了一声,她的声音真的很难听。
祁今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后来一群人泡温泉聊起才知道苏明枕入门前就是这样。
原本应该是哑的,丹药也没办法修复完好,就变成了这种破铜烂铁碰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