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汹汹地走了。
望着男人透着煞气的背影,苏锦莫名不安,她应付过各种无赖,但与人争地盘,这是第一次,吴有财凶神恶煞般的眼神,更是她前所未见的。
“他跟你说什么了?”冯实跳下马,冲过来问道,担心媳妇被人欺负了。
苏锦如实相告。
冯实大怒,这就要去追威胁媳妇的吴有财。
萧震拦住冯实,看着他道:“不必与人做口舌之争。”
“我不教训他,下次他还来欺负锦娘!”冯实愤愤道。
萧震转向苏锦。
苏锦局促地请罪:“大人,我先前真不知这里是吴家的摊位,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
萧震信她,扫眼好奇观望这边的摊主们,他扬声道:“论先后顺序,今日虽是你先到,但吴家几年前就在此处摆摊,确是他们先占的地方。我看那边摊位之间还可以再紧凑紧凑,不如你去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匀出一处摊位给你。”
这个办法,既能保证苏锦可以做生意,以后也不用起大早,又避免了与吴家起争执。
苏锦佩服极了,忙带阿贵去与摊主们商量。
其他摊主都很热情,或许也是给萧震面子,很快就腾出了一块儿空地。
苏锦马上搬了过去,并且给每个摊主都送了两只热气腾腾的肉馅儿大包子。
事情解决了,萧震领着冯实出了城门,前往军营。
吴家伙计一直在暗处观察,见此,跑回去给吴有财报信儿。
摊铺位置回来了,吴有财却还憋着一肚子气,毕竟,今早他的面子是落下了。只是,萧震主动退让,他也没有由头再闹到李大人那儿去。
第二天,吴有财早早起来去摆摊,多瞅了苏锦几眼。
苏锦没看他,一边做生意一边跟阿贵算账:“一共做了三百个菜包,昨日卖了九十三个,该剩两百零七个才对,今早怎么多了六个?”
她一早上都在念叨包子数量不对,阿贵坚信老板娘记错了。
苏锦不停地回忆昨日,想的脑袋都要大了,既不信她会算错,又无法解释多出来的包子。
“别算了。”阿贵突然靠近,示意苏锦往吴家那边看。
苏锦探头,就见吴家包子摊前生意冷清,吴有财打伙计出气呢!
苏锦看两眼就继续做生意了,地盘她不抢吴家的,但生意好坏,各凭本事。
她问心无愧,生意越来越差的吴有财却恨上了她。
十月底,这早阿贵赶车先去摆摊,黑漆漆的天色,两个蒙面人突然从后面窜上来,攥住阿贵衣襟往地上一扯,跟着便是一阵拳打脚踢。阿贵才十六,清瘦少年哪是北地汉子的对手,蜷缩着无法招架,只能抱住脑袋护住命脉。
打得阿贵只剩半条命,蒙面人又将驴车上的蒸屉都掀了,白生生的包子滚落满地。
作者有话要说: 呜,好心疼我的小鲜肉阿贵,心疼我的大白包子!
☆、第7章
阿贵被打时,附近有位老汉听到了动静,披上厚厚的寒衣提灯出来,恶人已经跑了,街上停了一辆驴车,车前蜷缩着一道人影。
老汉忙跑过去查看,阿贵只来得及说出“萧大人”,人就昏死过去了。
老汉平时与人唠嗑,听说过南城千户萧大人家里新来了位卖包子的小娘子,再看满地的包子,老汉心中有数,重重的叹息几声,让跟出来的婆娘快点捡包子,他费劲儿的将阿贵抬到驴车上去了,最后夫妻俩一起将驴车赶至千户府。
苏锦送走阿贵刚刚躺下不久,听窗外侍卫说阿贵被打了,夫妻俩噌地跳了起来,苏锦动作更快,冯实还在系腰带,她已经披头散发冲出去了。
萧震推开门,借着侍卫手里的灯,看见苏锦衣衫不整地跑出东厢房,边系扣子边往外跑。
女人这般作态,自然不成体统,但阿贵出事,她焦急担忧也是人之常情。
冯实随后冲了出来,萧震与他同道,两男刚到前院,忽闻女子嚎啕痛哭声,一声“阿贵”,凄厉至极。
阿贵是孤儿,苏锦父母早亡,仅存的亲人把她当丫鬟使唤,因此她的处境与孤儿无异。后来,十岁的苏锦遇见了七岁的阿贵,脏兮兮泥鳅似的小乞丐站在包子铺前,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绝望地望着她。
从此,苏锦偷偷地给阿贵送包子,阿贵傻乎乎地报答她,或是摘来一朵漂亮的野花送苏锦,或是暗地里给欺负苏锦的大伯父大伯母搞破坏,为苏锦出气。这么多年下来,苏锦与阿贵比亲姐弟还要亲,互相照应。
此刻阿贵无声无息地躺在驴车上,生死不明,苏锦能不怕吗?
“阿贵,阿贵你醒醒……”一手握着阿贵冰凉的手,一手轻轻地拍阿贵满是血污的脸,苏锦泪水涟涟地唤着。
冯实不知所措,自打成亲,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媳妇哭得这么惨,上次还是阿彻两岁那年染病,郎中都说阿彻没救了,锦娘抱着儿子守了一天一夜不肯死心,连续不停地唤着“阿彻别丢下娘”,唤得声音都哑了,才把阿彻从阎王爷那儿抢了回来。
“锦娘别哭了,先把阿贵抬进去。”狠下心肠,冯实拽开媳妇,抱起阿贵回房。
苏锦与刘婶一块儿跟了上去,春桃负责看着阿彻。
萧震派人去请郎中,然后也去看阿贵了。
冯实将阿贵放在了炕头,昏迷不醒的阿贵,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血水混着土早已冻结,幸好人还有气。苏锦脱了鞋跪在一旁,忍着泪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