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按照今天的情况来看,后一种可能更大一些——邓布利多已经快抓到戒指了。
这当然会让伏地魔震怒,哈利心想,伏地魔不会想要看到自己的任何一部分被人杀死。如果戒指依旧盯着他转,那凤凰社说不定下次就抓到戒指了。伏地魔的办法当然是釜底抽薪,让凤凰社再也不能插手这件事。
所以不告诉他的原因是这个吗?因为他对戒指表现得太防备,就像对待两个人一样?伏地魔怕告诉他,他会从中破坏计划?或者会偏向帮凤凰社的忙?也许目前的情况在伏地魔看来,他没有拒绝来魁地奇世界杯,就是一种明显的偏向性,无论有意还是无意?毕竟,伏地魔在比赛开始之前装作不认识他,除了不被人发现破绽之外,那更有可能是因为对方的计划里根本没有他这一环?
哈利为自己的这个猜测而感到难受。他又想到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将脑袋深深埋进了被褥里。
他明明做到了一些事情,比如说阻止了那些恶性事件——今天夜里不再出现的黑魔标记和欺负麻瓜的黑衣人游行;但是现在,他觉得这还不够——
逃逸的食死徒要不要抓回来?还是说,只要他们不再为恶,在阿兹卡班还是在哪里都没有区别?又或者说,永恒的牢狱或者摄魂怪的吻才配得上他们之前犯下错误的代价?
戒指杀死了无辜的人,按理来说死有余辜。被伏地魔收回去算不算死亡的一种?又或者说,像邓布利多之前一样彻底摧毁它才是唯一正确的方法?
最后是他们两人。本来只有阿瓦达索命咒的可能,但是却变成了不得不共进退的伙伴。无法杀死对方是另一种选择,还是彻头彻尾就是个阴谋?
他不想看到谁死亡,他想挽救所有的遗憾。但是这七年里,真的能做完这么多事,挽回这么多遗憾吗?也许七年只是过程,不用这么高的要求,结果让死神实现就好;但如果真的只是过程,那他原先期待的结果里是不是还差点什么?
伏地魔……
他是变得越来越贪心了吗?
哈利从不知道他能想到这么多。也许是成长,也许是经历,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反正这种感觉绝不能称得上是心情愉悦,以至于他坐在霍格沃茨特快上面的时候也没什么喜色。
赫敏坐在他旁边,从一本《标准咒语,四级》中抬起头来。“哈利,你怎么了?”她疑惑地问,“我以为你们刚看完魁地奇世界杯,应该很兴奋?”
坐在对面的罗恩正在吃坩埚蛋糕,闻言抬眼看了哈利一眼。“是呀,”他附和道,声音因为食物而变得模糊,“你都没有对克鲁姆的球技说什么吧?我们讨论的时候你也没说几句话?”
“不,我只是没睡好。”哈利扯了个谎。实话说他的确没睡好,两只眼睛下面都是黑眼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小天狼星还以为他认床,决定下次把他的格里莫广场12号的床塞到帐篷里去。
罗恩看了他两眼,没发现什么不对,又低头下去吃蛋糕了。而赫敏依旧狐疑地盯着他。她怎么觉得,哈利是有别的更深层的原因呢?那种低落的精神气都要从身上冒出来了。“洛哈特那样子,肯定不能再教我们了吧?那这学期应该有新教授要来……”她试图让哈利提起精神,“我听说他现在就在列车上?”
“是啊,没错。”罗恩继续含糊地说,“我听疯眼汉和爸爸说,邓布利多教授原来有意让他担任——你也知道,那职位没人想要啊——但是后来有人应征中选了。要我说,还好不是卢平——不是说他不好,但是被大家知道他是个狼人就不好了。”
赫敏本来是想让哈利多说几句话的,但她的注意力现在被吸引走了。“疯眼汉是谁?”而等到罗恩把这个解释清楚以后,她又看到哈利双眼无神地瞪着窗外闪逝的河川,对他们的谈话充耳不闻。哈利的确有哪里不对劲吧?
“不管是谁,希望他比洛哈特和奇洛好一点。”罗恩吃完最后一块蛋糕,然后总结了一句。“不然怎么能对付这多灾多难的位置呢,是吧?”
哈利想到了在他上车之前就溜走的金杯,现在大概正坐在哪一节车厢里。虽然这次伏地魔走之前先告诉了他,但是原来那种不大得劲儿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就不能别想那么多,两人一起把戒指好好抓回来吗……他闷闷地想。
而仿佛是为了要否定他的这个想法一样,一大群人突然从他们包厢旁边经过,非常热闹。有只言片语穿过包厢门上的玻璃传到他耳朵里,像是“好英俊”“新教授”“和他说话会脸红呢”这样的句子。
罗恩也听到了。“不会吧?”他惊讶地说,“这阵势比洛哈特那时候还……”他露出一副怀疑的神色,显然对洛哈特的虚有其表印象深刻。
赫敏眉头也皱了起来,但是没有直接下定论。“我想现在这么说还太早了。”
他们两人都没注意,哈利的神色很快变了一下。与此同时,伏地魔应付完好奇的学生,拉上了他自己车厢的门帘,坐了下来,面容沉静。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不自觉地轻点着,然后望向了窗外。
既然哈利是那么想的,那么就这样吧。哈利会对他伸手不是个偶然,因为无论是谁躺在那椅子底下,救世主都会伸手的吧?这么说起来,和他还真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性格。的确,一开始,他们就不是一路的人。大概他们之前都被死神的那种无聊要求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