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说我,也不再对其他任何人提起。”
四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有震惊也有不理解,但他们最后都点了点头。
“我是伏地魔的最后一个魂器。”哈利压低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了出来。
但是听到这个最终答案的众人一开始完全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直到哈利简略地解释了魂器是如何制作的以及他是怎么成为魂器的之后,四个人都呆若木鸡,嘴巴和眼睛都张得大大的,脸色像雪一样白。想要杀死伏地魔就要先杀死哈利,这个答案已经超出了之前他们所能有的最夸张、最糟糕的想象。
“所以你们懂了?如果他重蹈覆辙,那我就必须要死;而如果他愿意改变,我也很可能要死。”哈利说。因为他们正在公共场合,不方便说得太直白,所以他只用了个人称代词。这件事在他心里滚了很多遍,他以为他说出口的时候要崩溃,但实际上居然是前所未有的冷静镇定。而且他还故意省略了一点关键部分,就是他脑袋里的魂片现在处于活跃状态。
桌边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和周围的热闹气氛格格不入。最后还是赫敏先张了一下嘴巴,但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她好像难受到说不出话了。
但哈利猜出了她的意思。“但这个和我选择和他在一起没关系。我的确恨那个混蛋,但同时我也爱他。”除了小天狼星之外,他还是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这么直白地承认这件事。可他不觉得后悔,反而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这我简直不能再同意了,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弗雷德低声说,哈利从未见过他露出那么正经严肃的表情。“他做了那些事,他罪有应得。可是你……”他有点儿说不下去了。
乔治的声音低了不止一个调。“怎么会……”他说到一半没说下去,而是用力地眨着眼睛,“所以这就是你所说的‘注定’?在他相信那个预言、试图杀掉你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以后的结果?”
没人回答他的这句话。哈利默认了,而罗恩的表情看起来比谁都难接受。“不能这样!”他突然大声嚷嚷起来,引起周围人的注目而不自知,“事情不能这样!一定会有办法的!”
哈利挨个儿看他们,也没接这句话。“我说完了,你们也该履行你们刚才的承诺了。忘记它,生活就会和以前一样。”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哈利?”赫敏盯着他,棕褐色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你真的以为,用你一个人的生命换来的胜利,就是最好的吗?你真的以为,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们能若无其事地继续生活下去吗?”
哈利想说,不过是七年而已,他的选择当然有价值——不,就算不是暂时的七年也有价值。但是这话不能说,而且他也无法直视四人中的任何一个,只能先把目光撇到了一边,表示这件事的讨论到此为止。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三个男孩子的表情都是在强撑。而赫敏终于没忍住,扑到哈利身上痛哭起来。
与此同时,伏地魔正站在城堡的南塔楼上。这地方居高临下,可以看见下头已经开始冰封的湖面,以及湖对岸霍格莫德隐约的轮廓。就在刚才,他感知到了魔咒的波动,意识到哈利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把部分事实说出去了。
他并不是反对,因为只有这种板上钉钉的事实,才能让那些人知道,他的男孩并不是故弄玄虚。而另一方面,他也不觉得高兴。不仅仅是因为哈利说出去的话,还因为哈利的态度——男孩肯定已经察觉了未来会发生一点什么,所以才想让他的朋友们提前做好准备?
他很不甘心,只是,他现在也没法做什么。虽然他已经在暗中加紧研究有关如何取回魂片、过程中不伤害到宿主的问题,但现在依旧没有任何进展。也正因为如此,他只能站在这里,远远地察觉那种心痛。
伏地魔痛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紧紧地抿起了唇,意识到随着时间流逝,他们面对的情况就越紧迫。而就在他开始进一步思考之前,他就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气息,嘴角的弧度瞬间变成了冷笑。“你最近挺闲,邓布利多?”
白胡子的老人从塔楼转角的楼梯上登上来。“一点也不。”他说,对伏地魔提前发现他一点也不惊讶,“事实上,我都快被你的事情烦死了。”
“噢?”伏地魔装出一种惊讶的口气,“我以为我最近什么也没做?”
“就是因为什么也没做,才显得不同。”邓布利多很快回答。这像是黑魔王会忍受的事情吗?他边想边缓步走了过去,顺着伏地魔面前的那扇窗户往外看。“如果你想去三把扫帚喝一杯黄油啤酒的话,为什么只站在这里呢?”他们都知道,哈利很可能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伏地魔听出了他的暗示。“我知道你在对角巷有暗探,”他咬着牙说,“也许你已经听说了一些消息?”
“不,我没有。”邓布利多说。“我只知道,哈利和他的朋友们约在那里喝黄油啤酒——我猜你知道,他被禁止进三把扫帚。”
两人说话简直就是互相在打哑谜,换成别人不一定能听懂,但伏地魔显然不在其中。那个所谓的暗探,就是阿不思的弟弟、猪头酒吧的男招待阿不福思。“那可真遗憾,我想你一定会为今天的事情后悔的。”伏地魔冷笑起来。
“我得诚恳地说,我后悔的事情有很多。但这不在你的关心范围里——我一直以为是这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