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江月儿还真没想到这里去,这些日子她跟卫老爷天天在一起,差点都忘记他还是个皇帝的事了。
祁珏一说,她顿时变得比他还着急:“是啊,祁叔叔,我跟你一道去吧。”
祁珏也不跟她客套,道:“行。你爹呢?”
江月儿还奇怪呢:“我也不知道。这些天他早出晚归的,连个人影都难见到,谁知道他在忙什么。”
祁珏心说,肯定梁王世子那一出把他惹着了,他出气去了呗。
不过,这些事他知道他这兄弟肯定不乐意他跟侄女多嘴,便问道:“那你不是一天到晚在这栋大宅子里,不怕吗?”
江月儿不明所以:“有什么好怕的?”
没错,她就是这么自信。从小有梦境为她预测吉凶,不管什么危机都能安然而过,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祁珏也不是那无聊说话爱吓唬人的性格,看侄女一出门,一排溜跟着十来个穿软甲骑高头大马的护卫,顿时一笑:“你行啊,你这排场,比我家老太爷都大。”
江月儿早知道在路上从他爹嘴里知道,他家老太爷是太后的父亲,一等承恩公,也就是说,当今皇上还是祁珏的表哥呢。
不过皇上比祁珏和她爹都大,而且他一向不爱学习,从小就不招这位表哥待见,俩人之前也不是很熟。
他之前问江月儿怕不怕宅子大,江月儿没吓着,反而被他这随口一句取笑吓着了:“真的排场大吗?那要不我让他们回去?”
祁珏道:“回去干什么?这么多人在路上不说排场,起码它安全哪!都带着带着!”
江月儿却道:“你都说了,一等承恩公的排场都没我大。我是哪个排面上的人哪?用这么些人跟在后面,万一冲撞到人,被人抓着了理,我都没处说去。不行不行,你们自己回去几个。”
她掀了轿帘直接喊了起来。
祁珏无法,只能看着江月儿重新安排着人跟上来。还说她:“你说你真是多此一举。也不想想,这些人是谁给你的,要是有人挑你的理,你让给你侍卫的人跟他说去啊!”
江月儿“啧”他一声:“没看出来啊,祁叔叔,你还是这么张扬的人。”
祁珏不甘示弱:“我也没看出来啊,你胆子这么小。”
江月儿很有些道理要说给他听:“我这是胆子小吗?我这是入乡随俗,你说卫老爷对我这么好,给我留侍卫也是一番好心,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他的好心用了呢?万一他因为给我留侍卫不合规矩的事被人说了,叫我于心何安?”
祁珏道:“他是皇帝,有谁敢说他?”
江月儿道:“皇帝怎么没人说了?我们杨柳县有个人他最喜欢没事写文章骂皇帝了,我可不能给老爷找麻烦。就算老爷不怕给人骂,可是任谁被骂了,心情能好啊?”
祁珏不得不另眼相看面前这小姑娘:“想不到,你还想得这么周到。”多少人想不转的道理,被这小姑娘三言两语道出了真意。
难怪卫老爷会喜欢这个小姑娘。
没有骄娇之气,懂得进退,不迷失自我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缺人喜欢。
江月儿得意:“那是,我是谁啊。”还叹口气道:“想想也知道。你说那天我们一回家就被人送了纸人马咒我们去死,我这么看得开的人都可难受了,可见在找人不痛快这件事上,有很多人特别有心得,那我就要做不叫人觉得不痛快的人,所有人都开开心心的,岂不美哉?”
祁珏笑道:“那你这个志向可有点大啊。”
江月儿笑道:“大怎么了?我爹说的,立志要趁早。他从七岁开始就立志要做第一流的画师,我十三岁才立下这个志向,其实已经晚了。”
祁珏往嘴里扔了颗青枣:“那你可得努力了,《谐趣画》才画到第二本,还远不到叫所有人都开心的地步。”
江月儿耷拉了脑袋:“哪壶不开提哪壶,祁叔叔,你可真会找机会戳我的心。”
祁珏大笑,这时马车一顿,那颗青枣顿时一个骨碌,滚进了他的喉管中!
祁珏张着嘴,“啊啊”叫着,脸上青筋直爆!
江月儿大急:“祁叔叔你怎么了?胡大叔快停车停车!”
她扶着祁珏跳下马车,听车夫道:“那巷子里有个医馆,我们赶紧去!”
江月儿架着祁珏进了医馆,坐馆的老大夫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让江月儿扶他坐下,自己拿根长镊子伸进他喉管中:“ 快快这位相公别乱动,很快就出来了,别乱动!”
这时,医馆外,他们来时的巷子有人在叫:“谁家马车停这堵路?”
江月儿看其他人都跟了上来,跟车夫道:“你先去把马车赶到别的地方再过来。”
车夫点点头,快步出了医馆。
没走多远,听见巷子那头一声巨响,有人喊道:“撞车了!”
江月儿心里一硌蹬,听见耳边一声大喘气,祁珏开始狂咳:“我的娘啊,噎死我了!”
江月儿回过神来,也觉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