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别人跑,其他人要么直接认了输,要么被他追得毫无还手之力。
江月儿惊道:“我一天没来,怎么就这样了?”
“那些小子们,就只肯听你的。你一走,他们可不就散了心?”严老爷发愁道:“你一不在,那两个混球竟比平时跑得还快了。”
别看江月儿只是个小姑娘,但从小跟杜衍在一起,她也学了些心眼。这一点,在对付严大严二上,她尤其有心得。
严二就不用说了,早就是她的手下败将,就连严大,嘴上说不怕她,但真到了场上,基本还是绕着她走。
小孩子们也是识得眼色的。
这些后来被严老爷招来的孩子们看严大严二这么忌惮江月儿,难免就开始以她为中心,对抗这两个越来越厉害的演武场恶霸。
江月儿便笑了:“这有什么。严阿叔,你要怕严大哥和严二哥把人欺负狠了,就把他们手绑上嘛,再不成,绑一只脚,看他们还能不?”
严老爷原也只想逗逗这圆乎乎的小丫头,没料到她还真给自己出了个主意,当即哈哈大笑,竖了个大拇指:“还是月丫头聪明,来啊——”
“严阿叔!”江月儿拈拈衣带,有点不好意思:“等我走了你再说嘛。不然,严大哥和严二哥肯定能猜出这是我出的主意的,我还找他们有事呢。”
有了新招折腾儿子,严老爷心情异常愉悦:“好,都听你的。阿叔就叫你好人作到底。”说完,他高声喝道:“好了!上午的训练到此为止,阿大阿二,你们过来。”
严大严二两个早看到了江月儿,不用再催,严小二撒着欢地就到了江月儿面前:“月妹妹,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江阿叔怎么又愿意你来咱家了?”
等严大郎慢腾腾地到了之后,江月儿才道:“我有事要找你们两个帮忙。”
严小二一拍胸脯:“没问题,你说什么事。”
严大郎眯着眼睛斜她一眼:“你先说,是什么事。”这胖妞如今不那么胖了,心眼却跟那个姓杜的一样,一个比一个多。
这严大又在学我家阿敬!
江月儿心里哼一声,对严大甜甜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问一个人,我们仙水街是不是有户人家姓卢?”
“你是说,那个吃饭还围着奶兜兜,说他两句就扯着嗓子喊娘的卢奶兜他家?”
想起昨天看到的卢句安,的确他吃饭还围着围兜,江月儿没忍住,噗地一笑:“你们怎么这么叫人哪?卢家就是他家?”
严小二快人快语:“当然是他家了。这附近又没有其他姓卢的人家,你问他们家干什么?”
江月儿便道:“昨天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想问了,他家爹娘是咋想的啊,比我还高呢,吃饭还要人喂。”
“你知道什么。他爹娘一共生了九个姐姐,才得了这一个宝贝金蛋蛋,可不得仔细伺候着。我瞧着,卢句安再照这样被伺候下去,早晚变成半傻子。”
只要找到一个感兴趣的话题,都不用江月儿再操心,严小二就能把所有他知道的全倒出来。
卢老爷全名叫卢志远,还是个举人老爷呢。不过,他们到仙水街落户的时间也就比江家早两年。他家里原来是乡下土财主,后来卢老爷中举之后,觉得再住在乡里不方便跟州县的读书人来往,便卖了些产业,举家搬到了县城最繁华的仙水街。
“卢老爷是不是特别喜欢跟别人吹牛?”
“这我们哪知道,你打听卢老爷干嘛?”老半天没说话的严大出声了。这胖妞不是对卢句安感兴趣么,怎么老是在问卢老爷的?
江月儿跟严大一向很不对盘,闻言一翻白眼:“随便问问怎么了?不许问吗?”说完,起身往外走。
“月妹妹你哪去啊?”严大赶忙追上去问道。
“我去卢家看看。”想起刚刚跟严老爷出的那个馊主意,她不怀好意地挥挥手:“你们多保重啊。”
严大生生被那个眼神看得后背一凉,推推他弟:“跟上她。”总觉得又被她给坑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严小二有点犹豫:“爹还在那呢。”
严大道:“怕什么,你就说请那胖妞到福顺楼吃顿离别饭,爹那么喜欢那胖妞,他不会拦你的。”
严小二亮着眼睛,头点到一半,忽然问道:“那饭钱谁出啊?”
严大恨铁不成钢:“你不会问爹要啊!”这二货,比那胖妞还笨,怎么那么愁人哪!
于是,在江家大人还在想主意怎么找到卢家人的时候,江月儿已经带着两个小伙伴进了卢家门。
江月儿挂着她的无敌笑脸跟卢家娘子套近乎:“我昨儿个看见婶婶就觉得亲近,今天冒昧登门拜访,婶婶不会怪我唐突吧?”
又干净,又喜庆,还懂礼貌的孩子谁不喜欢?卢娘子便是家里有九个闺女,也不能免俗,笑着捏捏她的脸蛋:“你娘怎么这么会养闺女啊,瞧这小嘴儿甜的。常安,把少爷和小姐叫出来,跟江小姐打声招呼。”又吩咐左右给她拿蜜饯儿,切果子,忙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