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相溶的白纤芸真的跟她有血缘关系?
一个风仪雪已经够她崩溃的了,现如今还要添上一个白纤芸吗?苏寒不是逃避责任的人,可深爱的人一个个陷入困境,这让她多了太多无所适从之感。
胡山见她双目有些涣散,不禁扶着她坐下,转移话题道:“其实师傅还有件事想……想求你!”
苏寒缓过神,虚弱一笑,道:“师傅有话就说,怎的师傅让徒弟办事却还要用求的?”
胡山老脸有些微红,他绕了几圈手指,这才开口道:“小寒子你看……为师既要钻研那女女生子之法,又要维持风丫头的命,实在没时间,你,你能不能,把仪君接来?”
苏寒面色依旧平缓,只是那紧握的手掌不时爆出一声声脆响,听的胡山有些愕然。
“师傅……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爱她,却能容忍她睡在别人的床上。”
胡山愣了一下,抚须一笑,道:“那你倒是告诉为师,风仪雪都有了别人孩子,你为何还要拼死拼活的救她?”
苏寒不说话。
胡山拍拍她肩膀,道:“感情不是儿戏,一旦付出就很难收回。我与仪君几十年前相识相爱,那时候她……就像以前的风仪雪一般,但比之风丫头,又多了几分娴静之气。我只是个小小太医,就算坐上多高的位子,也终究是个臣子,没能力将她带走……我们都知道这些,可是既然爱了,就一定要勇敢的走下去!那时候啊,她才十几岁,却像个成人一般成熟沉稳,比之你师傅我,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时候风羽德很宠爱她,很多男人爱她,可她就是不喜欢,她就喜欢我……”
胡山一脸幸福,一下子仿佛回到那意气风发的年代,跟那女子一同对月饮酒,逍遥惬意……
“无论她在哪个男人怀里虚与委蛇,我只要她的那颗心就够了,毕竟……很多事情都已经是定数,谁也改变不了,我们都是成人,哪能跟小孩子一般因此而斗气?学会放弃一些,理解一些,就看开了。”
“我们师徒还真像……”苏寒的笑黯然无色,但那双涣散的眼神变得凝聚起来。
“老头子等了几十年,你可一定要带她出来!”
胡山双眸间闪动着炽热的光芒,那样殷切的模样饶是苏寒现在的定力,也不禁微微愕然。师傅啊……如果你知道你爱了几十年的女子,正是你徒弟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女子,你又该何去何从?
胡山对自己的恩惠,不由多说,苏寒最是明白。她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这么愿意让她处于两难中,抉择不得,还是人生,本就是个充满无奈的悲剧?
“我会将她带来,你放心。”见到苏寒脸上明媚的笑,胡山激动的热泪盈眶,却又怕掉面子,别扭的仰着头傻笑,那滑稽的样子,真跟之前的苏寒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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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地牢内……
一席锦衣的俊美少年,缓缓走入,看守牢房的守兵只是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便拱手放行。皇宫的大牢,地域宽广,常年阴暗。苏寒一步步往深处走,冷眼看着或是求饶或是愤怒的人们,心中半点涟漪都没有。她相信风仪雪的能力,能让她关押在死刑区的人们,铁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蓦地,苏寒眼光顿住,死刑区最后三间牢房紧密相连,内部布置简单洁净,一点死气都没有。苏寒静静的看着,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五姐啊五姐,你还是狠不下心,对待伤你至深的亲人难下杀手,可是为什么,你要那样残忍的对我?……
“傅道常、诸葛仪君、傅正元……”苏寒喃喃自语,脚步首先停留在最近的傅道常房。
曾经的乱世枭雄,曾经的九五之尊,此刻形容消瘦,面色惨白,在看到苏寒的第一眼时,竟然止不住的发抖,疯了般把着铁门狂吼,声音凄凉尖涩:“雪儿呢?我的女儿呢?求求你,让我见她一面,再见她一面!”
另外两个牢房内,似乎也同时有了动静。苏寒冷冷的看着傅道常如今的丑态,道:“你没有女儿。”
那尖利的吼叫似乎停止了,苏寒再也没理他,继续往前走。这次是诸葛仪君的牢房。苏寒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无关乎其他,只是感觉,若天下间有诸葛仪君这个人,那么定是眼前的女子。
虽然曾经在画卷之上看过此女年轻时的容貌,苏寒还是禁不住多了看了她几眼。那是一张多少年都没怎么改变的脸,一张足以让男人们为之疯狂的脸。苏寒看她,她也看着苏寒。美目轻转,但笑不语。
苏寒闭上眼睛,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牢房里的诸葛仪君庄重的坐直了腰,有些疲惫的神色非但没给她带来一点丑感,反而增添了几分扶风弱柳的美态。
苏寒走到诸葛仪君面前,突地跪了下来,接连三个响头,巨大的撞击声回荡在空旷的牢房中,此处的三人,听的尤为震耳。
苏寒抬起头,盘腿坐在诸葛仪君前,额头上自龙纹处淌出一条细小的血流,划过她俊美的容颜,静静滴在地上。
诸葛仪君想要说什么,但当她看见苏寒定定看她的眼神,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心口。她苦笑了一下,伸出手,想替她擦去额上的血迹。
苏寒伸出双指,向上一抬,便轻松阻止了诸葛仪君的动作。
“我是该叫你一声师母,还是该叫你一声,娘?”
苏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