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王啊,那个汤帅确实是嚣张了一点,但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不如这样,那汤帅的大伯不是副省长吗,而且还是主管交通的副省长,我们不如和他们谈一下条件,如果在你们乡的项目上出把力,那不是更好?”
郑其庚用了我们一词,俨然和王小波站在同一阵线上了。
王小波哭丧着脸:“我不是被白打了?那是不是太冤了?”
郑其庚则循循善诱道:“你告了人家,又能怎么样?一点好处也没有,还不如捞点实惠。譬如,让人家到交通厅做做工作,把你家乡的那条公路,列入今年的规划预算内,批个几百万应该没有问题。”
“我们乡里的吴老和省里的查厅长说好了,几百万小事一章。”王小波继续装傻,又补充了一句:“他以前也是大官,当过副省长的呀。”
郑其庚是交通厅的老人了,当然知道他口中说的吴老是谁了。想一个过气的副省长,谁还会买他面子,最多应景一下,给个一二十万已经很了不起了。何况,连规划预算都没有列入,查厅长最买面子,也不可能乱开口子,省财政那关能过得了吗?这个傻货太二了。
但主动权在人家手里,他只得苦口婆心地继续劝道:“小王,这个你不在体制内,可能不知道了。查厅长再买吴省长的面子,几百万的钱出去,也得有个说法啊,何况,你家乡的那条公路是条死路,又没有列入今年的规划预算中,他以什么名义给你钱?退一步说,查厅长真的给批了,汤省长这一关过得了吗?”
王小波在县委办公室待过,这体制内的一些规矩他也是了解一二的。原本来省里也只打算凭吴老的面子,搞个一二十万也是好的,毕竟乡财政连一万也拿不出来。不过,现在有这机会,不敲白不敲:“郑处长,你是好人,我听你的。那条公路现在就差一千万了,要不你和汤省长说说,就直接将公路款拔到北山乡z u吧。其他,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郑其庚吃了一惊,这小子不傻啊,还真会狮子大开口。一千万?他***,卖十条人命也够了。不过,这是国家的钱,省里就这几十条公路,还不是这里下点毛毛雨,那里撒点葱花的,最后钱还是要花出去的。可一千万还是大了点,这是要从其他地方挪过来的,多了就会引起其他人的眼红。
“啊,小王啊,你可能不知道,全省单省级公路就也十几条,都需要拓宽改造,还有各地方公路,那就多了去了。而每年的钱就这么一点,不可能为了一条尽头路,投下去一千万,给你二百万已经不错了。这样吧,我再争取一下,给你三百万怎么样?”
郑其庚讨价还价起来。
三百万,王小波心里简直在哈哈大笑了。他装了一天的猪,能争取五十万就心满意足了,不想竟意外地得了三百万,小心眼可乐翻了天。当然,他嘴巴里还傻乎乎地嘟囔着:“不是说报一千万,会批五百万的吗?怎么变成三百万了?”
郑其庚真不想和这傻货说下去了,不管怎么样,自己的帽子还是第一位的,算了,和汤省长汇报一下,批个五百万应该不成问题。但他从嘴巴里吐出来的话,还是留有余地:“算了,你来一趟也不容易,而且也受了伤,这样吧,我再向汤省长争取一下,再加一百万怎么样,已经四百万了,最多,我也无能为力了。”
王小波的心在急速地跳动,tmd四百万,简直就是庆县的三分之一的财政收入了。这一拳的代价太划算了。他运气内功心法,硬是将那激动的心情压制下去。
郑其庚见他不声不响,也急了:“好吧,五百万,就五百万。不过,你得出个证明,这伤不是汤帅所为,而且从此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