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都是人精。而对面的也不弱,有理有据,专挑薄弱处下手,并且面带微笑游刃有余。
两方说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争夺利益的两方都没有占到对方的便宜。
这样下去这会议要开到明天啊。纪东歌靠在椅子上看向褚淮瑾,两人就这样对视上了。
眼镜藏了他好看的桃花眼,整个人锐利了几分,可是这个人依然好看的像个天仙一样,而自己简直像是五台山下的妖怪一样,看一眼他都觉得玷污了。
双方看了对方许久,突然间褚淮瑾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也作势直起身子,“褚总,我们这样吧,我们各让一步,我价格下调5,您的订单量增加10,您看怎么样。”
褚淮瑾抬起眼,又垂下。
“10。”
“6,这是最低了。”纪东歌看着产品介绍的文件,“我们公司产品质量,放在国外都是排的上名号的,贵公司在中国寻找的不是最好的质量吗?而我们这里就是您想求的。”
“最好的产品没有好的流通渠道,那也只能堆积仓库,而我不正在为你打开通道吗?”褚淮瑾放下钢笔,语气平静,“现在世界战争四起,我这里是最安全的通道。”
纪东歌看着眼前的男人,全世界最大流通商人,天空,土地,海洋,被他的飞机货车轮船给吞噬掉了。并且他现在有意想触及这一领域,制造。她所在公司就是这一领域的领军人之一,他会和她合作,不过他也想吃到利益。
会议结束后,两方人握手,明后天都还要继续沟通谈判商妥,她站起身伸出手,他握住。
“褚总,我们私下谈谈吧。”她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脸,道:“我觉得接下来我说的东西,你会比较感兴趣。”
“抱歉。休息时间,我不想聊工作上的事。”褚淮瑾松开手。
会议室的人几乎走光,只剩了他们两个,最后走的人还贴心关上会议室的门。
“离午休时间还剩下15分钟。”
褚淮瑾看表,坐回座位,示意她发言。
纪东歌直直盯着他的脸,“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褚淮瑾笑,“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这人今天第一次笑,确实笑的像个三分痞气的斯文败类。看吧,又在装。
纪东歌平复了下心情,指指文件,她说:“你明明是想和我们合作,双方的条件其实无论怎样你都会同意,我想问褚总,你想耗时间做什么?”
你。
褚淮瑾心想,这辈子要在死之前,招惹你。
“时间到了,纪总告辞。”
纪东歌连忙追上他,她实在不懂他的意思,这种浪费时间的行为到底有什么可图的。
“褚总!”
褚淮瑾在开门之际忽然转身,她和他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呼吸仿佛近在咫尺,他说:“如果你想知道,那我们一起吃顿饭。”
纪东歌看着他的莹白的下颔,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茶药香,她努力整理她的表情,点点头说:“好。晚餐吗?”
“晚餐,希望你能赴约,小姐。”他的话语很轻,可是当中的重量压垮了她的理智,她觉得自己要挣脱链索,化身为虎,把眼前的美貌的白狐狸给叼走。
这熬人的时间,让她盯着手表看,看了几份文件,喝了一杯咖啡,她发信息给小安。
—褚总走了吗?
—走了。
她又一下子低落了,餐厅和时间不说,现在人都走了,她又不好意思问。她又觉得,这是不是他在嬉耍她。
下班后,她让司机先走,自己在办公司加会班。
时间过的很快,一下子公司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办公室外乌黑一片,窗外灯火通明,她想她被骗了。
她有些难受,喝了一大口水,眼前的文件看了半天也看不进半个字。
她埋在桌面上,不想动了。
“咚咚。”
她习惯性说:“请进。”
外面人打开了门,从黑暗里走出来一个人,他没有戴眼镜,桃花眼在暖光中泛滥出水光,迎面而来的气质如水族馆般深远无涯,他站在门边,像是从漆黑中溶生出来的人。
“你不想跟我吃饭是吗?”
褚淮瑾情绪几乎要崩坏,他在下面苦等,可大门始终没有出现她的倩影,寒冷的风吹的他心灰意冷。
他觉得今天自己做的太过,导致她不理他。可是她答应的那一刻,悸动,喜悦,始终坚持着他继续等下去。
她为什么不肯来?
纪东歌慌忙站起来,“你怎么在这?”
“如果你不想跟我吃饭,当时为什么要答应我?”他手脚冰凉,连胃都被寒风灌的冰冷,心跳似乎也被冻结了。
“什么?”纪东歌有些理不清头绪,她问:“你在说什么?你都不联系我,怎么跟你吃饭。”
“我就在楼下等你,等了很久。”他说完这话,有说不出的委屈。
这句话震的纪东歌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她的内心仿佛被粉红色的花开满,她的味觉和嗅觉似乎都被蒙蔽,只尝得到闻得到甜味,四肢变得像是糯米团子软趴趴,没有一丝力气。
恋爱。
女人的第六感。
她涌上了年轻时期的会有羞涩。
她轻轻安抚道:“那…我们去吃宵夜吧。”
纪东歌想,她又想买口红了。
想买少女的粉红色色号。
☆、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