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树低低说道:“秦倾你不需要这样,你是个好姑娘,你值得更好的。”
秦倾坐在天台上,她看着灯火通明的一座座楼房,星光都似乎被城市所掠夺了,暗淡的天空乌压压怀着重包袱,她想起,她跳楼的那一夜,天上没有星星,她一颗也找不到。
“嘉树,你知道你对我的意义有多重要吗。你可以尽管利用我需要我,我臣服于你。”秦倾说着,她感觉到那边的沉默,她知道他动容了。
她露出凉凉的笑容,她语气带足了诱惑,“嘉树你可以把当作朋友倾诉,我永远永远不会背叛你。”
*
纪东歌和褚淮瑾两人并肩坐在廊下,夜色像温好的一杯酒,不尝即醉,红绳的线编了一半,沙沙作响的树叶声,似乎是被线缠绕了进去,越缠越难解,也就只能放空自己,等一把剪刀,把一切剪短。
他们在等一个消息。
贴子没了,但是贴吧里的人似乎疯狂癫痫了,他们猜测着这两人,挖地三尺都要把这两人给挖出来气势,这令纪东歌不寒而栗。
有人甚至要去保安室查找外校人登记表,进行排查式搜寻。
现在能阻止这风气蔓延,只有把这祸水之地先封了,把态势减轻到最小。
这些人都是吃着人血馒头的看戏人,他们不用一刀一枪,用手打出不用负责恶毒的文字,不管是否伤害了你,完全抛弃了现实交流禁区和规矩,肆意的发表自己言论。
同性恋,人们带着偏见看待这三个字。
纪东歌把头靠在褚淮瑾肩上,“我想起了小豆子和小石头。”
“蝶衣拿着宝剑去找霸王,可是霸王再也不是那个顶天立地的霸王了。”
“大家为什么这么难以接受?这种爱情并没有伤天害理,它只是一朵不同的花而已…”
褚淮瑾握住了她的手,“我母亲说,人都是从不同的门出来,最后都走向一道名叫死亡的门从而殊途同归,然而木门瞧不起板门,板门的看不起石门的。”
纪东歌很低落,“我一直希望同性恋取向不是一个秘密,把他们当作朋友,不怀疑他们存在,对他们不取笑,不憎恨,不拒绝,不嫌弃,不要把他们当作怪物。”
“会发生的,我曾见到过。”褚淮瑾听着远方滴水声。
褚淮瑾接到徐周成的电话是凌晨四点钟,他说和贴吧方商妥好,会封一段时间。最后徐周成问了一句,“这件事会盖过去吗?”
不会。这是显而易见的答案。
他找不到发帖人,id地址是在网吧,而且这个时代技术严重限制住了他。
“要做好准备了,风暴要来了。”褚淮瑾说。
这个时代很好,也很坏。
这个时代所有人的精神状态如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对新事物好奇又害怕,用排斥保护自己。
何时才是个头?
褚淮瑾想,人和人都一样,心念一动,生出万有,六道轮回。
可人始终装不懂。
☆、花
第二天,席豫和李梓承早早来了褚淮瑾家,纪东歌因太晚睡,醒来后推开门看见三个男人坐在榻榻米上喝茶懵了一小会。
纪东歌头没梳牙没刷,穿着褚淮瑾的睡衣睡裤,睡眼朦胧在这三人旁穿梭着,三人似乎在商谈什么,表情认真严肃,她刚忙干完一切坐到褚淮瑾身边听。
“票订好了,房子也找好了,就看你怎么甩掉保镖了。”
席豫点点头接过车票钥匙,他诚挚对褚淮瑾说了一句:“谢谢你。”
褚淮瑾没说什么,他看向纪东歌,“你饿了吗?早餐我帮你放在隔壁房间了。”
纪东歌点点头,习惯性多问对面两人一句,“你们吃了吗?”
席豫李梓承齐齐摇头,看的纪东歌想扶额,你俩饿到现在是怎么撑过来的。
褚淮瑾只好站了起来,“我到厨房拿点吃的吧。”
纪东歌忙说我也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两人一同离开,温暖的房内只剩席豫和李梓承。
李梓承看着庭院里的凋谢似掉色的花草,他欣赏了一会,对席豫说:“你家花房里的花,好像一年四季都在开。”
“可这里就算是枯萎的花都比那的花好看。”
席豫家里的花,用温室,机器,肥料养护着,人们好像都喜欢费尽心思要让春天的花朵冬天开,秋天的果实夏天熟,而且还乐此不疲。
李梓承没说话,他了解席豫的心结和怨念,明白他想要什么,最好的理解和宽慰是无声的,他们互相之间都懂。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席豫说:“私奔逃跑这种不负责任事,我还像个小孩一样要拉上你。”
“不会。”李梓承双手捧住席豫的脸,他说:“在我心里,席豫一直是个无拘无束的侠客,他提着一两酒骑着一匹马便可以去浪迹天涯,而我十分荣幸能坐上你的马背,你去哪,我就跟哪。”
席豫嘴角上扬,他说:“你害怕吗?”
“不害怕。”
两人正沉浸在这美好气氛当中时,突然一阵敲门声如平地一声惊雷,“你们两个好没,我站了好久了。”
席豫李梓承立马端正姿势,席豫咳了两声,“嗯进来吧。”
纪东歌端着个盘子,她冻得受不了了,“我就进来放个早餐给你们,你们继续。”
李梓承觉得自己节操不保,他连忙说:“我们没干什么…”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