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的吴保将两碗清粥放至一边较矮的方桌上。
一手伸进玖笑秋的勃颈下方,一手绕过玖笑秋的身子握住他另一边的肩头,双手用力扶起玖笑秋软绵绵且沉重的上半身,让他靠自己的胸膛上。
吴保单手端起一碗清粥放到玖笑秋唇边,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掌轻轻捏开玖笑秋的下颚,将清粥徐徐倒进玖笑秋的口中……
待吴保将两碗清粥尽数喂给玖笑秋后,吴保将玖笑秋的身子平稳地放回床榻上后端着空碗走向放着食盒的圆桌。
把空碗放到圆桌上后坐在了圆凳上,满面愁容地看着桌上两碗满满的米饭与三碟小菜……早晨他一个人将早食全部吃完,现在压根一点儿也不饿。
过了大约两刻钟的时间,估摸着是甄穆兰送汤药来的时间,吴保空着双手走出了营帐。
“吴统领。”端着托盘的甄穆兰在见吴保走出营帐时疾步迎了上去,但托盘中的两碗汤药却一滴未洒。
“甄学徒。”吴保接过甄穆兰手中的托盘。看着满头大汗的的甄穆兰,吴保对甄穆兰这几日顶着烈日往他吴保的营帐一日六个来回的奔走而倍感歉疚。“每日顶着烈日来送餐食与汤药,麻烦你了。”
“吴统领何须多礼,这是我的应该做的。”甄穆兰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不住往下滴落的汗珠。可定眼一看才发现,吴保的手中并没有她半个时辰前送来的食盒。“不过,吴统领,我午时送来的食盒呢?”
“食盒……食盒……那个……”吴保支支吾吾地在脑子里快速想着一个可以让甄穆兰接受他没拿食盒出来的理由,忽然。灵光一闪,吴保有了主意。“不小心被我摔在地上摔坏了,碗碟也一起摔坏了,刚才有个士兵路过,我让他拿到后方树林丢掉了。”
“原来如此。”甄穆兰打从心底相信了吴保的话,而且单纯地认为吴保是因为不好意思说食盒被摔坏了才会如此闪乎其辞,便莞尔一笑。“吴统领不必介意,食盒还多得很,下午我用新食盒给您送餐食过来。”
“好,多谢。”吴保微微颔首。向甄穆兰点头致谢,也暗自侥幸甄穆兰没有刨根问底,若甄穆兰此时进帐,肯定就会看到他放在木桌底下的食盒。
“那吴统领,我先离开了,伤兵营帐有很多事要忙。”甄穆兰有礼地朝吴保躬了躬腰,转身便急匆匆地按照来时的路往伤兵营帐赶。
而吴保在甄穆兰转身后自然也是从容地端着托盘进了营帐。
吴保又是费尽一番周折才喂玖笑秋喝下那碗汤药,拿着空碗回到圆桌前的吴保在放下空碗后端起了属于自己的那碗汤药大口喝下。
这时的吴保,未用午食,那就是说……吴保空腹喝下了这碗昨日玖笑秋也同样空腹喝下后让玖笑秋在夜半欲念焚身、把持不住的壮阳汤药。
晚上九时许。已用过晚食且喝完汤药许久的吴保守在帐外,等李奎端给玖笑秋擦身子的清水过来。
待看见李奎信步走来的身影,吴保匆忙地跑到了李奎的跟前,殷勤接过李奎手中装着大半盆清水的水盆。“李副将。多谢了。”
“听说你今日早晨未出营取食盒?为何?”李奎单刀直入地询问吴保早晨不出营帐取早食的原因,经他猜想,一定是他与玖笑秋之间有了什么进展。
“额……”吴保听到李奎的问题身子一僵,眼神慌乱地到处乱瞄,朝着李奎露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没……没什么啊。”
“哦?”李奎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心神不定的吴保,很显然是不会相信吴保这般敷衍的回答。不过他不打算追问吴保,反而让吴保赶紧回帐子里去。“那行,你快点进营帐吧,毕竟你得了疟疾,不宜在帐外久待,免得传染给其他人。”
不追问吴保的原因,是他已经知道了吴保与玖笑秋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比如……发生了他李奎与孙冀前些日子在后方树林中这样那样的事情。
“是,李副将,属下进去了。”吴保说罢便转身往自己的营帐走去,走到营帐门帘处时他回头看了看李奎所在的位置,却意外地瞥见了李奎脸上浮起的奇怪笑容。
不,他一定是看错了,李副将怎么会露出那样一副诡异得让人心里直发憷的笑容?
莫非李副将知道了些什么?
应该不可能啊。
吴保收回视线,晃了晃脑袋,把李奎让人寒毛直竖的笑容从脑海中抹去,犹如是自我催眠一般地念念叨叨。“我一定是看错了,嗯,绝对看错了。”
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