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股难言的尴尬在空气中流动,二人互相防备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是周慧敏先坐起了身,却不敢看他:“韩先生,你好好休息吧,我有事先走一步。”
身后的男人没有回答,她下了床,整理了下乱糟糟的衣服,就要离开。
“其实,作为一个单身母亲,特别是养着三个孩子的母亲,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还是用那么淡然的口吻说出来的,不知为何,周慧敏听了,眼眶一下就酸了。
他昨天病了,却也认真的把她的话听了进去。他的肯定,比十个百个,甚至上千人的肯定,来得有分量。
“谢……谢谢……”她咽下眼里的泪水,迈步离开了他的房间。
又是一个美好的晴天,昨夜的风暴转瞬即逝,却在二人的心间,都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只是,迟钝的二个人,都未曾发现罢了。
周慧敏离开之后,赵此严来到韩民的房间,冲着站在窗口望着楼下的男人打了个招呼。
“小舅,现在感觉如何了?”
与他的轻松愉悦之音相比,男人的回答显得更加冷酷:“听到有苍蝇在耳边叫,很烦。”
“我们聊聊吧。”
“我不想聊。”
“不聊的话,我就只好回去禀告老爷子了。”
赵此严此话一落,韩民缓缓的转过了身,幽深的黑眸射出二道冷冷的,能冻死人的寒光。
赵此严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却依然面带职业笑容,拍了拍一旁的沙发。lt;gt;
二个人面对面坐着,韩民不客气的冷声道:“你想挖什么就挖吧。”
“小舅,我真的没想过挖你什么,也没想过把你的心理分析的透透彻彻。老爷子的交代很简单,让我听你倾述,和你聊天。”心理医生进行辅导的第一步,让病人放下戒心,只不过,他这个病人,每一次让他放下戒心,实在太难。
“我没什么可倾述的,也不想和任何人聊天。”
“呃……我觉得,你至少可以跟我商量商量,怎么应对傅斯年。”他顿了顿,又来了一句:“在他发现你瞒着他,和他曾经深爱的女人交往的时候。”
韩民的黑眸顿时一暗,该死的李飞!
“舅舅,你爱上周慧敏了吗?”
对于韩民这么精明的人,赵此严从不拐弯抹角,一向单刀直入。
韩民被这个问题问愣了。
犹豫了片刻,他决定让赵此严帮他想一件事。
“很奇怪,只要有她在身边的夜晚,我就从未梦见过那个白衣女鬼。”
说起这个常在韩民梦里出现的白衣女鬼,赵此严都觉得有点发悚,穿一袭白衣,浑身上下滴着水,眼神哀怨,光想就觉得恐怖,更别提一旦入睡就会梦到了。
“此严,你说,这是为什么?”
赵此严知道韩民为何会梦到那个女鬼,也知道韩民为何有头疼症,当然,这些他知道的这些,都是瞒着韩民的。
但是,若让他说出为何周慧敏在他身边,他就不会做噩梦,没有更详尽的讯息,他还真的说不出个所以然。lt;gt;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韩民,让他详细的讲一些二人相处中所发生的事,韩民知道他在套话,不过,他和周慧敏之间也没啥秘密,就挑了一些不是特别**的事说了。
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她有点熟悉,然后就对她有感觉,之后就趁机包养了她。
“第一次见面就有熟悉的感觉?”赵此严对这件事很上心,不由的问道:“真的有熟悉的感觉吗?”
“嗯,所以我就让李飞查了下她的身世,才发现她曾经和傅斯年有过一段感情。我想,之所以对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能是我曾经在傅斯年那里见过她吧。”
这是不可能的!赵此严立即否决了韩民看法,傅斯年和周慧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就是五年前,韩民那时应该早就被老爷子流放到国内了,他有长达二年的时间都没跟家族的人有联系,直到老爷子出事。
正好是他回英国的时候,周慧敏离开了傅斯年。因为那个时候,他在英国守着老爷子,天天接到傅斯年哭诉的电话,所以记得很清楚。
所以说,周慧敏和韩民,在五年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遇到的。
就算韩民中途回过国一次,但他只停留了二天,又发生了那种事,怎么可能对一个陌生女人上心?
他这些想法,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跟韩民说的,因为韩民的脑海里早就没了五年前的事。
“此严,傅斯年那边,你应该知道怎么应付吧!”
韩民冷冷的声音换回了赵此严的思绪,他点了点头,“既然你现在还要依靠那个女人治病,我会帮你隐瞒下的。”
依靠?韩民想了下,嗯,他现在真的是依靠而已。lt;gt;
至于爱,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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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二天来,韩民没有打电话,丁仲武没有出现,傅斯年也不知道消失到何处,对于周慧敏来说,是最近过得最轻松的二天。
傍晚十分,周瑾终于摆脱了医院回到了家。小家伙虽然瞎了,感觉却很灵敏,很快就察觉到这个家跟之前的家不一样。
“姐姐,姐姐,这个房子是我未婚夫送我的哦!好大好大的!我领你去咱们的房间。”蕾蕾牵着瑾儿的手,贴在她耳边小声的道:“我们终于可以不用和哥哥住一个房间了。”
“那哥哥一个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