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的是--婚礼还没有结束,如果现在就退席的话就算没有参加整个完整的婚礼。”
台下宾客中出现刹那的沉默。
安然转身便收到杜紫媚射出的眸光。果然,这话是针对她说的。
“当然,我们是不会离场的。”
“新娘子还有什么节目,我一律奉陪~!一律奉陪,呵呵~~”
不知情的宾客们开始纷纷附和。
杜紫媚神气十足地瞧着安然,音量充沛,“晚上我会举行一场舞会加宴会。”
伸手挽住旁边的施天赐,歪头靠在他肩上一脸的甜蜜,“参加完宴会的人我才会承认是参加完我整个的婚礼。”侧头望着施天赐,“你说是不是,天赐?”
施天赐深深点头。
“我们一定参加~!”
“我也参加~!”
听着周围毫不知情人们的起哄,安然暗自捏紧拳头,这分明是在向她示威,可怜那些人全都被蒙在鼓里。
……
不知是怎么走出教堂的。
等她走到跑车前时,蓦然意识到身边扶着她手的钟书,是他一直在身边搀扶着、将她带出来的。
心头蓦然一跳,钟书已经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安然坐在车内,心中百味陈杂。lt;gt;
想到婚礼上面对两人时想避又不能避的痛苦,想着想着,视线落在钟书身上。
婚礼前后,一直是由他默默陪着,她才得以坚持下去不至太狼狈。
若不是那句“那你在心理上已经输了”的刺激,她还真无法面对那两人的当众激吻。
抬起的水眸静静打量着开车的男人,他那抿着薄唇,淡漠如水的样子却让她心中莫名的生起些许暖意,“谢谢。”她开口,真诚道。
真心感谢他,她能感觉到他一直站在她身边,支持她、激励她。
钟书没说话,片刻侧眸,轻轻瞄她一眼,又调过眼神继续望着前方,“只有这样吗?”
淡漠如水的声线飘入安然耳中,她一怔,瞧着他面无起伏的样子,水眸里倏尔染上几分激动--
“真的,很感激。要不是你,我很可能会中场退出。”
片刻的沉默。
“你到现在才发现,我对你的好吗?”
侧头捕捉到她眸内激动,钟书沉声问,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那么久的相处过程中,他还真是罕见她对他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不是愤怒,不是冷冷的顺从或面无表情,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情,但那好像也只是感动。
那句话让安然浑身一僵,仿佛被定住了。
钟书深邃的视线擦过她,渐又转入冷漠。lt;gt;
他望着前方,继续专注开车,而后座上的安然却再无法平静下来,那话语激起的波澜,依旧在激荡、不肯停歇。
你到现在,才发现我对的好吗?
你到现在,才发现我对你的好吗?
忍不住思索过去,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他冷吼着让她滚、掐着她的下巴冷冷质问、嫌弃她影响他办事……
但这些冷酷阴暗的画面之间,似乎有其它东西在隐隐浮动……
她正要努力回想,车子倏然停止--
“下来吧。”他回首,面色沉稳地看着她。
……
安厅。
此刻他走路仿佛有风,带地她都禁不住提速。
在沙发上坐下,钟书身子前倾,“我们商量一下,如何应对晚上的场面。”
他严肃的神情,精致眉宇间散布的俊冷,让安然的心也不由庄重起来。
“她都说了什么?”
安然答话,“她说要举行宴会加舞会。”
“对。到时候她一定会在宴会上说些什么,到时候,你不听就是了。至于舞会~她会凭着舞技向你示威。”黑钻的眸瞟向安然,眸内闪过一抹亮色,“我们之不是已经跟他们较量过了吗?”
是啊,安然明媚眸波一闪,之前那个舞会上,她和钟书竟然还击败过杜紫媚。lt;gt;
现在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
遇见他之前,她甚至连舞都不会跳,而杜紫媚,一早就是学校的妖艳舞后。
转眸望向钟书,他又开始分析,“既然我们之前可以把他们比下去,现在也一定可以再度把他们打败。”
坚毅的神情,沉稳的话语,认真的态度,完全像个成熟的男人在做某件极其重要的事--
安然心头一紧,为什么他会这么认真?把她的事,当成比他自己的事都重要。
明明若失败了,杜紫媚能伤害到的、只有她而已。
“现在我们再重温一遍。”
安然心头正乱,钟书执起她的手,盯着她眸子重述,“现在我们再练习一下。以防晚上生疏。”
一个冰冷而礼貌的吻印上手背。
安然这才回过神来,仰头,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
两人舞动时,那眸光瞬也不眨地盯着她。
“不错,好多舞步你都还没忘。”
倏尔,钟书沉声开口。
安然微微笑了,不知为何,也许是两人配合过,由他带着很容易就能进入状态。
“只是……”轻快舞动中,她眸中闪过迷惘,对着他,露出担忧。
“只是什么?”
温柔磁性的嗓音,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只是,我可能会受不了那些冷嘲热讽。我没有那么坚强,怕被人恶意讽刺……”
“没关系,我有办法。”钟书停步,倏尔一笑,精致到清秀的五官中透出优雅自信。
……
一身西装、酷似时装杂志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