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生按照惯例给了这家伙一白眼,不想说话。
“一、二、三!”
“十七……”
……
“当初我们因梦想而相聚,也为了梦想而分别。如今,也是一样。”木东东摸了摸易雨的头顶,“前程似锦,万里长征。不要忧虑,不要迷茫。”
“前程锦绣终虚梦,繁华落尽子规啼。”易雨嘟着嘴,像个几岁的小孩子一样拉住木东东的手,“姐……”
“雨,松手。”萧山青冷冷地道。
易雨的手一紧,随即放开:“哥,你就会欺负我。”
萧山青伸手勾住木东东的肩膀,挑衅地看着易雨。
“姐!哥又欺负我!”易雨道。
木东东温柔地笑了笑,点了点易雨的额头:“你呀……”
李迎生一把捂住某个吐不出象牙的二货的嘴,对两个秀恩爱的人说道:“还没睡醒。我送她回去了。”
“路上小心点。”木东东揽着萧山青的腰,靠在她身上嘱咐道,“看着灯。”
李迎生点了点头,把易雨硬生生地拉走。
……
生命的渡轮航行在茫茫的人海,无意的相遇,却为梦想而分别。
此刻,再度扬帆。
☆、有心思莫论曾经事
“哦……你们都来了?阿衍、轩儿、书盈、承业……真是让人熟悉又陌生的人啊……”萧瑜的语气充满了感叹,她伸出手朝路安衍挥了挥。
“姨母。”路安衍跪在床边,“您吩咐。”
“你有什么要,问我?”萧瑜如同少年时那样弹了一下少年的额头,“不过要快,你后面还有很多人呢。”
路安衍一怔,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开口。
“阿瑾杀你,是晔殿的手脚。血腥的苍龙剑和被诅咒的血脉继承,象征着神光之子的死劫。为了我,他要杀你。”萧瑜淡淡地说道,见路安衍又无声的动了动嘴巴,她继续补充了一句,“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成大事者,这份狠毒必不可少。”察觉到外甥眼中的挣扎,萧瑜再次补了一刀,“也因此,你是王。不称帝,不为皇,不做君。”
路安衍点了点头,道:“晔舅舅,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家和路家掐起来,墨氏才能浑水摸鱼不是?何况,他看思宁不顺眼,嗯,也是天性使然。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独霸一方、唯我独尊的野心?”萧瑜叹息了一声,看向了北辰书盈,“你父亲辜负了一个痴心的女人。这世上,冷血起来的女人比男人更加可怕。而且,天菡始终心向萧家。”
北辰书盈一跪一拜,站在一边。
澹台承业在路安衍身后半步的位置跪下,一脸的委屈和控诉:“姑母偏心!”
萧瑜对他翻了个白眼,无赖地道:“有本事你揍我?”
“……”澹台承业感觉到屋内空气骤然一紧,无言以对!
“堂兄第二份遗诏,辅皇三子即位,由孤摄政临朝。”萧瑜正色道,将他担心的事挑开,“孤才不要上朝理政!想吃个点心都会被参!”
姑母这话说得不亏心?从叔祖祥祺帝那朝开始,谁敢参您老人家了?所以,死道友不死贫道,您把忻王坑惨了还挺得意?澹台承业在心里道。
“侄儿不是这个意思。”景和帝表示很想多活几年。
萧瑜撇嘴:“你想怎样?”
“明明该他和他儿子倒霉来的!”澹台承业指着澹台明轩愤慨不已,“他是惠宗成皇帝的嫡长子!”
“说得好像你不是太/祖武皇帝的儿子一样。”澹台明轩慢斯条理地道。
萧瑜认真地看了一眼澹台承业,道:“谁让你接近悦殿?咎由自取。”
澹台承业被这话一噎,默默地说道:“我只想活下去。”
萧瑜眼神一暗,不再说话。
“姑……姨母……”澹台明轩接触到萧瑜的目光,整个人有些躲闪。
“怎么?敢杀我,不敢看我?”萧瑜看着澹台明轩,比对路安衍的语气更平淡,“别怕。孤只想告诉你,时机选的不错,就是找了个不太靠谱的杀手。”
“姨母……”
“对,姨母。你的确该把季亮放在首位。所以,你会为母寻仇是迟早的。”萧瑜幽幽地说道,“她杀承懿,构思宁,我也杀了她。这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
“母亲……”
“你以为堂兄为什么要废夜枢?甚至不惜答应多方共治,背上千古骂名?要不是晔殿把这事露出去,堂兄会怒极攻心,死不瞑目?从结果来看,我们都替墨家少爷做了嫁裳。说到底技不如人,没什么好抱怨的。嗯……还是有点儿不甘心。比不了阿瑾,连晔殿都比不过,孤有这么差劲?”萧瑜的语气带着调侃。
几人嘴角抽搐:您这么无耻,大小姐知道么?晔殿劳心劳力的时候,您在吃糕点。大小姐冲锋陷阵的时候,您在睡觉。您不是差劲,只是懒得天人共愤、不忍直视!
“小姑姑,我并不想。”澹台明轩的话只说了半句。
“这也是你身为惠宗天授帝嫡长子,孤却未曾干涉立储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世家不该侵染皇室血统。”萧瑜一脸理所当然地说。
澹台明轩差点没咆哮出口:难道我给自己还能选个爹吗?!
“澹台承业。”萧瑜道,“你是怎么把儿子骗上皇位的?”
“儿臣没有!”澹台承业说完恨不得捂嘴把那句话吃下去。
“你,可真是个好孩子。”萧瑜的笑容平添几分愉悦,“孤等着小家伙掐死你的那天。”
“小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