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书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了。他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疼痛,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张书才看了看四周,发现这地方无比昏暗,全是干草
他左右环顾一下,才发觉自己并没有在家中,竟然是在衙门的牢房里。身上穿着囚服,手脚也被铁链锁着。
他被那女鬼吓得不轻,一时半会也没寻思出个中缘由。
于是就破口大喊:“来人啊,放我出去!来人!”
没过了多久,有个牢头,见张书才醒了过来,就对他厉声呵斥:“你小点动静,你一个死囚你喊什么啊喊?”
张书才听了牢头的话,满脑子的问号,我这新郎官儿什么时候变成死囚了?他赶紧起身,想找那位牢头问个明白。
牢头没好气地对他说道:“你说说你看着像个人似的,可怎么就一点良心没有呢?对自己的媳妇都下此狠手。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自寻死路。”
那牢头看向张书才,叹了口气说:“今天好好吃一顿,明儿早上就上路了。别闹腾了啊。”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张书才此刻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懂那牢头在说些什么,就赶忙追问,想弄个明白:“这位官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成了,成了死囚了?”
他见张书才追问,就回头冲他继续说道:“这时候你还装什么大尾巴狼啊?这结婚大喜的日子,你说你不入洞房,你杀什么人啊?”
张书才听了这牢头的这句话,皱起了眉头,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把你自己的媳妇用绳子给勒死了,这事你忘了?弄的浑身是血,身首异处,都没了个人模样了。”
这句话刚脱口,张书才就感觉脑袋像炸开了一样,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杀死了我媳妇?这怎么可能呢,官爷?八成是你们弄错了吧,快放我出去。”
“出去?你杀了人了,你还出得去吗?人赃并获,那屋里当时除了你,没别人,不是你干的是鬼干的啊?”
张书才刚要反驳,那牢头一摆手:“你歇歇吧你,自己个儿好好琢磨琢磨。”说罢就晃着膀子离开了。
张书才听了这一番话,当真是五雷轰顶。他想破了头,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杀了刚娶回来的新娘,然后又怎么被人抬进这死牢里。他只记得当时新娘子变成了女鬼,找他来索命,他吓得半死,直接昏了过去。这此后的事情,他没了半点的记忆。
可眼下自己却真真的蹲了大牢,而且明天就要被斩首。张书才心里一凉,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他想起了几年前开棺取金的往事,不禁连连懊悔。
现而今,因为贪心把小命都给搭上了。张书才就是有一万张嘴,恐怕也是难说清自己的罪名。纵使说清,这女鬼索命的怪谈,怕是也没人相信吧。
张书才想起这期间的一连串的遭遇,不由得唏嘘不已。
他拿了这不义之财,打拼多年,有了这份家业。可却真的从来没给那女尸烧过纸,上过坟。想到此处,他觉得自己确实猪狗不如。
人家找他索命,也是自己罪有应得。如今命数已尽,说什么也没用了。
这一夜无话,转天过了午时,衙门口的知县,就命人提审张书才。
张书才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了,可这天下又有哪个人真的不怕死呢?张书才平日里,在八河川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做那些个货栈的生意,没少跟官府打交道。给那知县钱大人也是送了很多钱财。他知道这钱大人爱财如命,情急之下就想了一条计策,想以此脱身,把这一连串的遭遇查个明白。
那钱大人办案犹如过家家一般,随便问了问,就下令要把张书才拉出去斩了,张书才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无用,就随口说了一句:“虽说我死罪难免,但是我那一院子的宝贝,不能跟我一道赴了黄泉啊!”
钱大人一听张书才这句话,就两眼放光,赶忙命人松手,让他说个明白。
张书才一通胡编乱造,说自己的祖上给他留下了无数金银财宝,如今就要问斩,这些宝贝恐怕在不能见天日了。那钱大人贪心无比,就问张书才宝贝藏在何处。张书才说这宝贝藏在他家宅子里的隐蔽之处,他若不说,那旁人是找不到的。
钱大人听了张书才如此一说,思考了许久,就带人跟着张书才一起去他家里挖宝。
等到了张书才家里的时候,钱大人就开口问他:“你那许多宝贝埋在何处啊?如实招来,莫要耍心机,若你不老实。本官当即让你人头落地。”
张书才连连点头,就把那钱大人请进了院子里,带着他们来到一口枯井旁边。说那些宝贝就藏在这井里,只要派人下去一看,便知究竟。
钱大人听了,将信将疑地看向张书才,就让那两名随从回衙门里取来绳索工具,下去拿宝贝。
那两名差官走了之后,张书才又说道:“宅子本是一个前朝太监的暗宅,那些从宫里偷出来的宝贝,全藏在了这口井里。机缘巧合,被他们张家给买了去,才发现了这个秘密。”
张书才说的是吐沫横飞,天花乱坠。
那钱大人听他这么一忽悠,还真的信以为真了,探头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张书才紧盯着那钱大人,看准了时机,怒喝一声,就把他给推进了井中。然后急忙又换了囚服。去马棚牵了匹快马,夺门而出,很快就出了城了。
张书才骑着马,他心里此时当真乱作一团,越想越不对。就一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