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漓兰静坐窗前,背对着门木然地看着窗外遍地金黄。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尉迟漓兰一动不动,继续呆坐。
萧哲轻轻来到身后,长叹一声道:“漓儿……你这又是何苦?自己的身体自己要保重啊!若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义父……”
听到他提到自己的父亲,尉迟漓兰猛地转过身来,愤怒的眼神像飞刀一般直指萧哲。片刻之后,像是想到什么,眼神渐渐趋于平淡,看不出任何喜怒,缓缓转回身,继续呆坐窗前。仿佛一尊泥塑雕像,毫无生气。
萧哲看到这样的尉迟漓兰,心头不由得一痛,但想到自己忍辱负重十几年,为了自己的将来,为了这锦绣江山,终是狠下心来,轻笑道:“我们来谈个交易如何?只要你好好吃饭,我马上带你去见义父。然后你告诉我,姓唐的把死亡林里搜出来的黄金藏到哪儿了”
尉迟漓兰背对着萧哲,缓缓地摇了摇头,嗤笑道:“你还真是不遗余力,不过我已经告诉过你了,那时候我已经不在她身边,她是事,我不知道。”
“那,她身上还有多少宝物你该知道的吧?你和那个叫姚瑶的丫头跟在她身边年余,你本身就有功夫,自是不必说。那姚瑶完全是白丁一个,什么都不会,若非有异宝相助,怎能在短短一年之间便练成一身好功夫,武林大会前便已扬名江湖……若那等宝物在我的手里,五国一统必定近在咫尺!”萧哲右手握拳,仿佛此刻正是他将天下一统之时,兴奋地双目放光。一时间春风满面,喜不自胜。
尉迟漓兰此时终于有了反应,转过身来,仿佛第一次见到萧哲一般,细细打量一番,而后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按说,一统之君,能者居之。但你心机太重,最不该的是从唐礼乐身上下手。”
萧哲见她终于肯搭理自己了,也有了几分欢喜,笑道:“也不是我非要从她身上下手,只是我那堂兄弟,在她手中吃了亏。想他堂堂郡王,何时那般屈辱过?所以誓报此仇,我不过是顺手而已。”
尉迟漓兰灿然一笑,在萧哲懵然之际,轻声道:“呵呵……顺手?估计你这手顺出去,怕是收不回来了。如今五国纷乱骤起,你以为凭你在大庆国经营的十几年,便能拿下五国吗?也太天真了些。”
对于尉迟漓兰的话,萧哲深表赞同,点头道:“漓儿言之有理,所以,我一定要得到那批黄金和军备!那是先锋军的军备,连环弩是我与义父的心血,虽然图纸送回了南霖,但木材……不过,如果能得到她身上的异宝,说不定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一个普通的白丁都能在一年内培养成名动武林的少年高手,那么……军中几十万,若人人都有这般身手,一统五国岂不是探囊取物一般?
“异宝?呵呵……”尉迟漓兰掩唇一笑,继续摆回倚窗望景的姿势背对着萧哲,叹道:“那么,祝你好运了,我知道的,你和爹都知道的。只希望你看在爹培养你十几年的份上,不要为难他,上次的事,他已经深受打击,没有了以往的雄心壮志了……”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一声长叹,再无声息。
第一百章
安逸侯府
楚甲等侍卫将伺候长公主饮食起居的几个丫头都带到了大厅,楚震寰带着楚梦寒疾步来到厅前,正待入内,却想起身后跟着一个自己与妻子都不愿见到的人。于是回头道:“唐公子,本侯要处理些家事,就不招待你了,你请便吧!”
跟在楚梦寒身后的唐礼乐脚步一顿,有点缓不过神来,张口道:“呃……我……嗳?”
刚开口却发现人家已经进了大厅,根本没听她讲话。
楚梦寒满心忧虑的同时,无奈地看着唐礼乐,歉然道:“乐,你……”
不被岳父大人待见,唐礼乐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心疼楚梦寒占了上风。抬手抚平楚梦寒微蹙的黛眉,雙手扶在楚夢寒的肩上,安慰道:“不要太担心,咱娘不会有事的。咱爹现在不想见我,那我在外面等你们,顺便想想帮娘解毒的法子,嗯?”
“嗯,我和爹爹把那贼人抓出来,非要让她……让她……”言语未尽珠泪先下,楚梦寒想着娘亲躺在病床上生死难定,一时悲从中来。
唐礼乐收緊雙臂,将楚梦寒搂在怀里,轻轻拍抚着楚梦寒的背脊,轻声道:“不哭不哭,我在呢,我会想到办法的,相信我……”
“寒兒!”
冷不丁的,楚震寰一聲低吼,讓唐禮樂一個激靈。唐姑娘趕緊放開懷中佳人,訕訕笑道:“岳……呃,楚侯稍安,唐某這就離去,告辭告辭……”給了楚夢寒一個安撫的眼神,一閃身又不見了蹤影。
楚震寰看在眼裡,對於唐禮樂的神秘身手更加驚歎不已,可惜……要是個男兒,該多好!
唐禮樂一閃身去了哪兒呢?當然是縹緲空間,一進去便發現那被自己帶進來的兩千多軍士在一處莊園里操練著,不同的是身上原本暗褐色的袍甲全都換成了漆黑锃亮的盔甲,看起來更加威武霸氣,殺氣騰騰。
“叩見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