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许青山客气地点点头,“家里还等着做菜,那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得空再聊。”
“诶,快回去吧。”
等许青山走了,两人说起他来也是颇为钦佩。毕竟不是谁都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猎到这么多东西的,这本事真的能吃穿不愁,他们羡慕都羡慕不来。再者也不是谁都能从战场上全须全尾的回来的,对比之前死了的那些,和回到村里最后却只剩一个刘瘸子的两人,许青山居然是他们村去当兵那些人中唯一一个健康平安的,这就让人不得不佩服了。
之前还有几家人说要问问许青山别人是不是真的死了,谁知去晚了一步,就听见阮家人在那儿吵吵了。后来见闹得不太愉快,里正和许青山都没什么好脸色,他们就憋着没问,打算等一天再提,别这么不长眼的在人家高兴的日子里净提些不高兴的事儿。其实他们心里也没敢报太大的希望,拖一天,也是想再多做做心理准备吧,不要再听一次噩耗,再伤一次心。
这两人知道了许青山打猎比从前厉害的事,自然不会藏着掖着,下山后同人闲聊就提了起来。这下子在阮玉娇的本事令人侧目之后,许青山也成为众人的谈资。
而许青山回到阮玉娇家里的时候,阮玉娇已经炖上了红烧肉,正在切里脊肉准备炒菜。她见许青山拿了这么多东西回来,擦擦手惊讶地迎上前去,“怎么猎了这么多啊?这吃不了吧!”
许青山卸下东西笑道:“多了总比不够强,毕竟是咱们村的里正,招待他们一家还是要丰盛一些比较好。我帮你把这些处理了吧,你看看还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再跟我说。”
阮玉娇忙接过几条鱼道:“我来就好,你进山这么久肯定累了,快洗一洗进屋歇着去吧,跟庄奶奶说说话。”
许青山自然是不可能看她一个人忙乎的,洗干净手之后,就和她一起蹲在井边打水处理这些猎物。等开水烧好,烫鸡毛,给野兔剥皮,许青山动作利落,力气又大,比阮玉娇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阮玉娇见状便也不阻拦了,这么多样菜,若是她一个人做,恐怕做完最后一道,第一道都凉了。
两个人刚开始都是闷头干活儿,过了一会儿,许青山问起她们在村子里有没有被谁欺负过,显然是打算秋后算账,去找人麻烦了。阮玉娇从前虽听过不少闲言碎语,但还真没同人有多大矛盾,最无耻但就是阮家一家了,但她已经不放在心上,便跟许青山说不必在意。说完了自己的事,她也对许青山这些年在外头的经历很是好奇,知道有些事不能问,便随口问起边关与这边有什么不同。
许青山去过就不觉得稀奇,但没去过的人总是对外面的一切心生向往,他便也很有耐心地同她讲在边关发生的趣事。两人一个说一个听,手上的动作不停,很快就把食材都处理好了,接着盛出红烧肉闷着,直接点了两个灶,一起把鸡和兔子都炖上了。另外拿了两条鱼在平日里熬药的小炉子上熬起了鱼汤。许青山怕她忙不过来,就在旁边帮着烧火,两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动作都快了许多。
庄婆婆坐在床上纳完一个鞋底,抬头就见阮老太太在窗边往外看呢,不禁疑惑道:“妹子你看啥呢?娇娇做饭用帮忙不?”
阮老太太摇头道:“山子帮她烧火呢,我看他俩做得挺好,就没出去。你还别说,山子真有当哥哥的样儿,才回来两天就真心把娇娇当妹妹疼了,娇娇还从来没被人这么照顾过呢。”
庄婆婆往床边挪了一下,伸长了脖子看了半晌,突然眼珠一动,问道:“妹子,你说他俩看着配不配?”
“啊?”阮老太太顿时愣住了,再看看阮玉娇和许青山说笑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配,心里就活泛开了,“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他俩是表兄妹,又不是亲兄妹,再说娇娇还是过继的,原来都没啥关系,还真能凑成一对。但是俩孩子有那意思吗?咱可别乱点鸳鸯谱,叫俩孩子尴尬了。”
庄婆婆笑起来,“那当然,咱俩又不是爱管事儿的,他们自己咋样让他们自己琢磨去。我就是看他们相处得好,突然想到这一层了,要是将来真能行,那也挺好的呀。俩孩子都懂事儿,都孝顺,模样也都生得俊俏,我真是咋看咋满意。就是不知道山子这次回来打算干点啥,娇娇可是都成了锦绣坊第一女工了,山子要是不努力,那这事儿咱也不能提。”
“嗨,有你这么想外孙子的吗?我看啊山子好得很,光看他为人处世就知道这孩子错不了。你等着瞧吧,山子将来必成大器!”
俩老太太在屋里越说越高兴,看阮玉娇和许青山的眼神也多了几许不知名的期待,竟有一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感觉。尤其是她们俩之前都给孩子相看过亲事,可就是没找着满意的,如今看着看着,眼前这俩可不就比旁人都要般配吗!只是两人心里也都各有顾虑,庄婆婆担忧外孙配不上阮玉娇也是常理,谁让阮玉娇现在改件衣裳都能挣六十两了呢?她是咋想也想不出外孙子除了打猎还能干啥,可打猎多危险啊,她又不愿意让孙子去山里头挣命。再说打猎也没有阮玉娇在镇上上工体面,说不定阮玉娇会嫌弃呢?不是一直说要去镇上的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