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被这没头脑的话问的一愣,道:“是,太后娘娘说要亲自教永宁县主学规矩。”
寿坤宫,李殊慈百无聊赖的翻着那几本宫规,心思却飘了老远。总得向九到了六皇子的大营中,她才能得了准信儿!现在已经确定赫连韬的失踪同沈渊无关,那么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就会失踪,他在她面前像个顽皮的孩子似的,但做正事的时候绝对是心思缜密,小心谨慎的人。
而赫连韬对她所做的一切,她又用什么去偿还呢?他,还有儒王,父亲,每一个人都与她休戚相关,可是当她知道父亲所做的一切,和儒王处心积虑谋划的所有,她真的无法放弃一个真心为她,不惜付出性命的赫连韬,不管是出于什么,朋友,伙伴,她都不能不站在他身边,不能放任他独自背负沉痛的使命,孤军奋战。
既然要帮,就要知己知彼。
木云从外面进来,说道:“姑娘,打听到了。”
李殊慈惊喜的看向她,宫里虽然处处无法伸手,总算是让她找出一条路子来,“怎么说?”
“六皇子的那处咱们虽然去不得,但端敏公主宫里,咱们几次去过之后,宫人们对我倒也肯讲几句,有个叫如月的,这丫头的年纪小些,嘴比别人快。从她的话里看,端敏公主身边的宫女嬷嬷等人背景都十分简单,唯有一个,六皇子在出征之前,将自己身边的一位老嬷嬷放在了碧心宫,命她时时看顾公主。”
“就是那位十分冷淡,在不远处站着,看咱们与端敏公主说话的那位嬷嬷?”
“对,就是她。”木云点头,目光中透着不解:“这位花嬷嬷性情古怪,她几乎不与人说话,就连端敏公主,也没一句话。她十分害怕这位嬷嬷,感觉她就跟阴曹地府的阴司官一般,有一次还无意中看见她在宫中偷偷烧纸钱。深更半夜,她佝偻着身子蹲在草丛边上,对着火堆念叨这着什么来日往生,娘娘什么的。”
“这种事是宫中明令禁止的……她难道是祭拜那位娘娘?”李殊慈奇怪道:“可还记得那天是什么日子?”
“哎呀,我正要说呢!”木云抢着说道:“如月说她记得很清楚,因为是德妃娘娘的忌日,所以君上当时在德妃娘娘的寝宫坐了好些时候,每年这一天,宫里都会有很多人感叹君上的深情。她当时也跟自己别人谈起这事,还幻想着自己将来出宫之后能遇到一个什么样的夫君。兴奋的半夜都没睡着觉,所以才撞见了……”
“德妃娘娘的忌日……”李殊慈大感意外,“能私自祭拜德妃娘娘,必定是亲信之人,可这位花嬷嬷不是一直看着六皇子从襁褓中长大的么?”总不可能是德妃娘娘在六皇子出生之后就派个嬷嬷去监视,那也太过可笑了,况且六皇子的生母只是一个宫女。而且,按照她们的了解,德妃娘娘根本也不是那样的人。
“会不会受过德妃娘娘的什么恩情?”青鸽在旁听了半晌,也纳罕道:“可为什么儒王爷要用那样的眼神去看花嬷嬷呢?”
李殊慈想了想又说:“这个花嬷嬷年纪已经这么大了,二十年前沈皇后出事之后,德妃娘娘,几位皇子身边,一切与之有所关联的嬷嬷和宫女,哪怕是一点点联系,都被处理了,死的死,出宫的出宫,为什么她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