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石彬石大人。”
这场皇家宴吃出了太师高恪、太傅罗午斋、太保许公东、少师乔弘恭、少傅吕玠、少保陈继隆,英国公石彬。秦政被褫夺太子封位,改封晋亲王,太子开府后所授官制全数废除,按各官员本职归朝廷各部管辖。据说原本这些虚名皇帝都不准备赏赐了,说是留给他的儿子去施恩德,如今全数洒出,得恩德的未得恩得的都明白这只为安稳人心。琼华宴上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只有赴宴的人才知道,而高恪竟不在列,这让他称病几日不朝。
秦政那日回到府里,下马车看着晋王府的府匾哈哈大笑,最后笑出泪来,回府后也足足三日未曾露面。高怀逸受命前来,踏入左面回廊就见前面一片狼藉,秦政就那样胡子拉碴的躺在地上,酒坛还歪在一边,流了一地醇香。贺兰幼靖见她来,满眼含了感激之情,到一旁小声说:“他回来就一直喝酒,谁也劝不住,谁劝他都要发一遭脾气,屋里的东西,快被砸没了。我怕孩子吓着,把孩子送到皇后那去了,可他一直这样,怎么办…”
正说着,秦政又醒来,拎起酒坛向她们这边砸来:“都是你这个女人!若不是你,我又何至如此!因为你,父皇才决了心不让我当太子!你们东契,狼子野心,欲置我于死地,你也脱不了干系。说!你是不是也是他们派来里应外合毁我大琰的!”他站起来歪歪斜斜的走来,扬手要去抓贺兰的衣襟,贺兰赶紧躲在高怀逸身后,一直在抖。高怀逸扣住了他手腕,看着他:“殿下,难道我这些年的付出,竟是给了这么一个风都能吹倒的人吗?你走到如今,就只会把所有的过错全推到你妻子身上吗?你就准备一直这样喝下去直到喝死吗!”
秦政沐浴完穿戴整齐,和高怀逸对坐而谈,只是一开口就难掩伤心之情:“我原以为老天爷是站在我这边的,如今看来,我真是大错特错,原来以为出去一趟立下军威就能绝了父皇废太子的心思,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人算不如天算啊伏秀…”说完又饮了一口酒,笑得凄哀的看着她:“你为何还要前来?我不是真的傻子,你这些年在我身边,不过是高恪的平衡术,他若赢了,万事大吉,他若输了,还有你能保高氏一族不被灭族。我可有猜错?”
——“没错,也错。你猜中的,是我爷爷的心思,可我的心思,难道只能和他一致吗?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我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如果你说这些年我在你身边只是为了助我爷爷的平衡之术,那未免也太低看你我这间这些年的情谊。我曾对你,抱有莫大的期望,这一点你真的一点也没感觉到吗?”
——“曾?也就是说,如今你对我失望了。伏秀,你期望的,我都懂,可那太过虚幻,不说以后如何,在我没达到终点前你对我的期望显然是不合理的,没有人能干干净净走上皇位,哪怕他生来就是太子也不能。天家就是如此残酷无情,这些年了,你还没看透这点吗?”
——“的确,我也看懂了这一点,所以我今天才来。我来只是想问你,接下来你是想在晋王府里蹉跎一生,还是想重新把紫宸殿当目标,再一步一步走近那里。”
——“我还有机会吗?难道不是明天就能听到圣旨,你我共同的弟弟就要荣登太子之位了吗?我不甘心又如何,你知道琼华宴上父皇怎么说,他说,我背上东契这个包袱,难免要受些委屈,但只要一直背着,就能换来两国不动干戈。你说,我能如何?我要是休了贺兰幼靖,两国再起战事我就是罪魁祸首我就是千古罪人,可我要是不休她,我就永远也不可能再换来父皇的另眼相待,当初娶她,真是大错特错!父皇说,让我们几兄弟心要齐,无论将来谁为帝,另外的都要诚心辅佐。这话有多虚伪他自己不知道吗,看看如今楚魏汉三王哪一个不还是蠢蠢欲动!帝位面前,从来就没有兄弟齐心一说!”
——“其他的事我先不和你说,贺兰是你孩子的母亲,做为一个男人该如何对她,你自己心里应该明白。看来你确实毫无斗志,那我今天就先走了,明日,希望你能好过些。”
回来时在街市下了马车,缓缓走到那正在买布的人背后,嗯了一声摇头:“这花色不衬你,买那卷吧。”指着另一卷明亮花色的布匹,见顾韶毫不犹豫的将手中布匹买下,不由得莞尔,要治这个人,就得这样,明明自己也中意她手上的布,但就是不能明着说。两人缓步向成衣铺走去,高怀逸将和太子的对话都说给她听:“看来你可以逍遥度日了,他斗志全无,神仙也扶不起。”
顾韶也笑了一声:“那感情好,听闻南方战事已近平息,葛重进率残部逃往云襄国,也算一时枭雄最好的结局。正想着不日就回昆吾,这时候的昆吾啊,简直人间仙境。我走了,你也好收拾收拾嫁人了,被绑的事你家里人处理得当,无人知晓,当朝富贵公子还是任你挑,挑好了写信去昆吾,你嫁人,我定来喝杯喜酒。”
这话她说得真情实意,高怀逸听得咬牙切齿:“你这个人,迟早有人收拾你。”顾韶又是一眼无辜:“我一心向善,难得的好人,收拾我做什么。”说完从提着的篮子里拿出个梳妆盒:“你眼里过的物件多,知道你什么也不缺,但商人万水千山将它带入昆吾,又辗转来了永安,整个大琰约就你我一人一个,这是缘分。礼轻但我送礼的情可不轻,喜欢吗?”
看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