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她们应该互相陷害互相攀比,去争夺皇帝的宠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整日围着脾气越发古怪的太后转悠,天天听太后咒骂皇帝咒骂皇后。
现在她们都觉得皇后实在是太聪明也太歹毒了,将她们一群人困在太后身边,自己独霸皇帝。
不过她们现在再悔再怨也没用,皇后手中捏着太后这一张好牌,以孝道、以她们都是太后破格召进宫为由,将她们牢牢绑在太后身边,互相残杀。
她们终于醒悟过来,自相残杀不能摆脱这处境,只有联合起来,才有出路。
首先,她们要毁掉皇后手中太后这张牌。
白萌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神情悲切,被骂了也不辩驳的四妃,把她们与自己曾经留下的稀薄印象相比较。
白萌轻声嗤笑。
这四人是被逼着“成长”起来了呢。
之前她们不过是看不清形势的蠢货,但还算普通女子。现在倒是看得清形势了,也变得心狠手辣了。
白萌手指摸索着椅子把手,等四妃的哭声渐渐消失,哭不下去之后,才懒洋洋道:“本宫是很想去看望太后,但担心本宫去了,又把太后气晕了。这之后,还是要麻烦诸位了。”
被刚才的沉默压得哭不下去的四妃唯唯诺诺应道:“是,皇后娘娘。”
白萌又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有人脸上开始有慌张的神色之后,又道:“对了,汪贵妃和汪淑妃,你们一直在伺候太后,可能没接到消息。汪丞相已经告老回乡。”
汪贵妃和汪淑妃同时惊讶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萌。
白萌道:“汪丞相与太后里应外合,意图架空陛下,辅佐诚王上位,本该满门抄斩。但陛下念其及时迷途知返,没有将谋逆付诸实践,在加上其勤勤恳恳,对我大承确有很大功劳,劳苦功高的份上,陛下许了汪丞相的告老,只是汪家下一代不能入朝为官,小做惩戒。因汪丞相苦苦哀求,你们意图联合宫中恶奴对本宫、对陛下不轨的事,也揭过不提了。”
汪贵妃和汪淑妃立刻磕头道:“妾身冤枉,妾身……”
白萌冰冷的打断两人的话,道:“冤枉不冤枉,陛下和本宫心里明白。不仅心里明白,手上也有确凿的证据。二妃想要看看证据吗?”
汪贵妃和汪淑妃抬头看着白萌,半晌,瘫软在地,再不敢说话。
白萌冷笑一声,视线移到李氏二妃身上。
李氏二妃忙俯身,不敢抬头。
白萌道:“李氏一族也不老实,不过既然汪氏都放过了,李氏和汪氏一样惩罚就成了。陛下一向仁慈又公正。”
李氏二妃哽咽道:“谢陛下宽恕。”
这次她们是真的哽咽了,只是不知道这哽咽是因为感动还是伤心。
白萌道:“你们知道陛下是宽恕了你们就好,别起什么不好的心思。现在陛下见不到你们,才没有表现出厌恶。你们在太后宫里和诚王眉来眼去的事,你们真当陛下不知道?这宫里的事,陛下哪件不知道?”
这次四妃真的跟被一盆冰水当头淋下,从心底凉透了。
她们张嘴想要辩解,但抬头看着白萌讽笑的神情,又神情灰暗的低下头。
是啊,正如皇后所说,这宫里,皇帝什么事不知道?太后召诚王入宫,她们四妃陪同,在场还有许多宫人。
只是那时候太后太嚣张,她们也被所谓诚王会登基的谎言迷了心智,一心想博得诚王好感,好提前抢一个宠妃,甚至正宫皇后的位置。
现在梦醒了,碎了。一切的自欺欺人,都该破碎,该醒来了。
之前她们一直下意识不去想这件事,她们认为自己什么都没做,她们也的确还是完璧之身。
但如今白萌提起,她们才意识到,便还是完璧之身,她们在宫里和诚王调笑的事,已经足以让她们一辈子待在冷宫。
所有以为可以东山再起的念想,早就随着她们跟随太后的脚步,听信太后的大话空话时,就已经没可能了。
这时候四妃心里惶恐不安悲伤绝望的同时,又升起深深的怨恨。
她们怨恨太后不顾规矩将她们召进宫封为妃。若不是太后如此操作,她们没可能进宫,只会各自嫁人。以她们当时家族的鼎盛,找一个四角俱全的好人家绝不是问题。她们将有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一进门就是当家太太。
比起现在,被一顶小轿接进宫,直接被皇帝厌恶,人生还未绽放便已经零落成泥,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都是太后……若不是太后……
“既然陛下免了你们的罪,你们就感恩戴德的老实过下去。宫里不缺你们的份例,你们作为四夫人,该有的还是会有的,饿不着冻不着。”白萌道,“现在给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伺候好太后。虽然陛下深深厌恶太后,但她毕竟是太后,若又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陛下和本宫都觉得麻烦。听到了吗?”
四妃声音颤抖道:“妾身遵命。”
白萌轻轻点头,道:“既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