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拱手道:“老师可是有得罪公子?”
卿昱冷哼:“那个懒惰的家伙,当然得罪我了,大大的得罪我了!”
白萌干咳一声:“明弈!”
卿昱收起气愤的神情,对吴运摆摆手,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坐下。”
吴运讪讪坐下。
这明公子……是和老师关系好还是不好?
卿昱问道:“东方逸那家伙懒得令人发指,他还会收学生?”
吴运黑线。老师是有点懒……这么评价老师,颇不是其实和老师关系不错?
他老老实实道:“东方老师是家父师弟。”
卿昱眼睛危险的眯起来:“我可是听说,东方逸师从大儒公孙兴。你父亲也是?”
吴运并不觉得这是不能说的话,道:“父亲也是。”
卿昱又道:“先帝时期,公孙兴以年岁已老,志在山水,拒不入仕,只推举了弟子东方逸进入科举。东方逸科举考,金榜题名,得中状元。之后他在翰林院沉寂多年,世人都忘记了这个曾经被称为当世奇才的年轻状元郎。原来公孙先生,还有另一位不为人知的弟子,也已经出仕。”
吴运觉得面前明公子的运气似乎有点不对,但这的确是事实,他只能点头称是:“家父和老师同榜进士。”
卿昱道:“怕不是也藏拙了吧?以他现在职位,大概是个二甲不上不下,即不会外放,也进不去翰林院的位置?见你现在也在藏拙,莫不这也是你的目标?哼,我大承的朝廷,你们是不是看不上啊。”
卿昱气得狠狠一拍桌子,那搁在桌子边缘的茶杯被震到地板,摔成了好几瓣。
吴运正懵逼着,于云瑞立刻跪下,道:“公子息怒!吴家人和东方翰林绝无此意!他们既已出仕,就抱有为国为君之心!”
卿昱冷哼:“为国为君?!我看,是大隐隐于朝吧?我不说为君,就看这大承内忧外患,朝内空虚,他们还有心继续在朝中当他们的隐士,连养个儿子教个徒弟,都想的是一路藏拙,走他父亲老师的老路。他们学了那么多,却不想不用,有何用?!”
白萌伸手将卿昱拍桌子的手抓过来,皱着眉看着他红通通的手掌,有些生气,连变声都不顾了:“谁惹你生气,你罚谁就成,何必跟自己的手过不去?若是茶杯碎片划伤你了怎么办?”
红肿的手被白萌捏了捏,卿昱才感觉到痛。刚才的确拍得太狠了些,手疼。
“我就是生气。”卿昱的气劲稍稍消了些,“我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吗?”
白萌道:“这天下人才多得是。他们爱来来,不来滚。世间这么多人,总有几个思想和咱们不合拍的。只要他们在现在的位置,不尸位素餐即可。那东方翰林在翰林院不还是干得好好的?只是不主动出头罢了。工部最近忙得跟一锅粥似的,上上下下皆在加班加点工作,也没听说一个姓吴的员外郎偷奸耍滑。他们做好了分内的事,不过是不求上进,哪就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了?不是每个人都有功利心。”
卿昱委屈道:“那我给他们更重的担子,他们会好好抗吗?”
白萌道:“那东方翰林现在不是干得好好的?再给他加点担子,他定也是会好好做的。只是本性懒惰罢了。”
卿昱被白萌一通话顺了毛,也不那么生气了。
他让人收拾好茶杯,换了茶,道:“于云瑞你坐回去,没你什么事。好了,我们继续聊吧。”
吴运和柳彬面面相觑。
继……继续?刚才于云瑞怎么跪下了?白公子怎么变成白姑娘了?那明公子话中信息量好大,让人有不好的联想啊!
可他们现在不敢告辞,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卿昱对吴运道:“这次科举,你给我拿出应有的实力出来。公孙先生的徒孙,可别像你父亲那样,连科举都不认真。既然你拜了东方逸为师,想必你的父亲还是对你的科举很重视。乡试会试你若是藏拙,就算你入了殿试,我也会让你名落孙山。”
吴运立刻脸色苍白。
会试后是殿试,殿试决定进士名次。一甲进士共三人,即状元榜眼探花;其次是二甲进士,赐进士出身;最后是三甲进士,赐同进士出身。同进士除非有大功劳,不然几乎没有回京的机会。考入同进士,对于许多读书人而言,相当于一生都毁了。
谁读书不想个位极人臣?
而进了殿试还名落孙山,一般是没有写完殿试策论,或者是殿前失仪。这种人自然比同进士凄惨得多,那是真正一辈子都毁了,再无起复可能,还会沦为读书人之耻。
“明公子……能左右殿试?”柳彬终于忍不住,跟卿昱呛了声,“便是明公子位高权重,这话传出去,也不太好吧?”
卿昱微笑:“你大可传出去,看好不好。”
柳彬黑着脸闭嘴了。
不管对这明公子好不好,他的好友吴运铁定会落得个舞弊的嫌疑,科举之路肯定毁了。
卿昱没理睬柳彬,继续问吴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