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当他埋头不语未能和你对视之时,你觉得这人很普通。有些人,当他抬头睁开眼睛,瞳孔中仿佛可以装下整个宇宙的恢宏场面总会让你失神,随后被对方气势汹汹威逼到渺小不堪。
眼前的男人就是如此。
飞扬跋扈的眉毛如同两只飞射出去的箭矢,细长的眼睛里满是凌厉肃杀的狰狞,仿佛只要被他看一眼,你的身上就被捆绑住了万千条锁链,只要他不移开眼睛,锁链就会越勒越紧,直至你窒息死亡。
虽然仅仅比我高出几公分,可是当我抬头和这个男人对视的时候,我就好似一只蚂蚁一样彷徨不安。
“垃圾不应该去死吗?”
坚硬如同石头的声音砸向我的脑袋,他的身后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男人的肩膀。
“你……”
声音扬起还没做出什么东西,男人不耐烦地耸耸肩膀,方蕊竟然直接莫名脱手向后倒了下去。
男人依然紧盯着我的眼睛一动不动,我看不清他身后的状况,只要有这个男人在我面前,他就是一个可以包裹住我的世界。
我并非恐惧,而是有一种奇怪的情绪萦绕在心间。我认真地打量这个男人面孔上的每一个细节,甚至连他的每一根胡茬子每一个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不屑的嘴角不耐的神情。
“哼!”在我观察的意犹未尽的时候,男人突然冷哼一声大踏步离开。
“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匆匆对众人说了一句就向男人的方向追了过去,这个身材伟岸却颓废如此的男人,居然给我这么熟悉的感觉!
为什么!
大学的新校区建在正在开发的地区,所以四周来往的车辆比较少,有些地方也比较荒芜。
任我如何快步如何奔跑都没法赶上男人,他提着酒瓶子依然摇摇晃晃看着慢悠悠地前进,可是我迈开大步狂奔都缩短不了和他的距离。
很快,男人就来到了一片河滩前。这座城市把河流一分为二,一半改建成为人工湖,一半作为河流干道。虽然这一边是属于河流的一方,不过边缘处也修建了整洁的路坝。
男人从一片荒草丛生的野地一路像是踩着平地一样走过去,然后在路坝边缘坐了下来。
我从荒地过去的时候,因为注意力不在身上所以被绊倒了好几次。lt;gt;我就纳闷这个男人根本没看地上怎么就这么轻松地过去了?
终于踏上了干净整洁的坝顶,我站在男人身后看着他宽厚的后背一言不发。
“这还有半瓶酒。”男人把手中的酒瓶子放在一旁推远了一些,“喝完了,就聊聊。”
然后自己依然远眺着一片宁静安详的景色,大中午的人家吃饭的吃饭,睡觉的睡觉,这路坝上还确实没有什么人。
我走过去一手提起了白酒瓶子,眉头微微一抖,仰头憋着气当成白开水咕嘟咕嘟地往嘴里灌。
一口气让半瓶白酒顺着喉咙一下流淌到了胃里,整个嘴巴喉咙胃里都是火辣辣的一片,不过庆幸的是我这种喝酒方式没有被呛到,仅仅是有些喘气而已。
“酒量变大了不少啊~”男人提起了我放在他旁边的空瓶子,随手丢到了远处的泥滩上然后躺在了地上,“坐下吧!”
刚才的那股肃杀凌厉完全消失,这会儿平易近人的仿佛是一个邻家大叔。
我坐在了他旁边看着远处,男人闭着眼睛一副酒足饭饱要午觉的模样,颇有一股丐帮帮主的洒脱意味。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男人迷迷糊糊好像在梦语,我转过去看着他尽管迷糊却依然有力的五官。
“不知道。”我简单地回答。尽管表面上很平静,不过我的内心却是风起云涌,因为我隐隐地觉得,从这个男人这里,我可以得到一些比较关键重要的信息。
“不知道?”男人歪了歪脑袋笑了一下,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就好像他真的是在做梦而已,“你现在跟以前的变化可是太大了!以前你第一次见过的时候,可是放手就打,而且还大咧咧地乱吼,就好像我俩的身份颠倒了一样。”
男人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自然的笑容,仿佛正在梦见他最为辉煌峥嵘抑或幸福的场景。
“可能是因为那时候我提前知道了你是谁,不像现在我对你一无所知。”对于这种知道前因后果和我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我总是喜欢坦诚。实际上对方给我的感觉也很好,虽然我清楚即使我全力甚至包不凡出现可能也没法把这个男人怎样,不过我却就是愿意和他说话。
“哎呀!”男人睁开眼睛眯成缝隙看着我,“没想到就剩下了残魂这分析能力还是杠杠的!”
“那你猜猜……”男人突然坐起来把整张脸贴到了我的面前,清晰让人望而生畏的俊郎五官再次紧紧地贴近了我的瞳孔,我的余光却不自觉地就靠近了他嘴角桀骜的笑容,“我是谁?”
我们的鼻尖甚至都快要撞在了一起,不过我可没有时间胡思乱想,虽然脑袋没法动,可是眼珠子上下左右转动扫描着男人的面孔和身体,仅仅衣领漏出的锁骨和光亮的黝黑皮肤也给人力量爆炸的感觉,我抬起眼睛直视着男人。lt;gt;
“有想法,不确定。”我想再观察一下,仅仅是一闪而过的一个想法也让我激动不已,可我却依然要克制。
“这个世界的生灵有万种,在你的眼中却只有一种。”男人没有逼迫我讲出口,重新倒下去双手撑在脑后仰头看天,“你看待一个人类的态度和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