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天才都是疯子。明目张胆的疯子,比如洪明。潜藏隐匿的疯子,比如我眼前的赵封远。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已经忘了刚才为什么要拉着赵封远来这个地方独处,现在我只想将对方这种疯狂的想法给塞回去。
“当然。”提出这样一个规划,赵封远倒仿佛从刚才的那种悲伤凄凉愤恨中走了出来,满脸都是轻松的微笑,就好像他现在已经是其中一员,并且游刃有余。
“你知不知道我们今天凌晨遇见了什么?!”我咬牙切齿地强忍着把这个人打成猪头的想法坐下来,“你明不明白你说的话是在用你的姓名开玩笑,你知不知道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我用手指重重地击打桌面,不远处的服务员皱眉好像我会把自己的手指敲断。
“都可以轻易碾碎你。”
“当然。”赵封远很坦然地耸肩靠在了沙发背上点头,“所以我现在正在思考一个完全的对策,一个可以依附的大树而让我不至于被宰杀。”
对于这样的回答我瞠目结舌,普通人不应该是惜命如金吗?怎么在赵封远洪明这里好像另外一些东西才更加重要。
“神魔……”我叹口气瘫坐下来念着赵封远所说的那四个字,“争战……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轻松吗?”
“赵午。”赵封远很容易适应和理解一切眼前的事物和所接触到的事件,比如我并非张夏,“我可没说这事简单,只不过我没路可以选择,或者说我情愿死在这条伟大的道路上,而不是在社会的洪流中挣扎着直到死去。”
“伟大的道路?”我轻蔑地发出了声音,“你认为这是伟大的道路?”
“对于我来说,自然是。”赵封远收起了笑容双臂撑在桌面靠近我,“阴曹地府【十殿阎罗】哪一个不是普通人上位的,也可以这样说,哪一个神在最初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普通人?”
野心和**在赵封远的眼中仿佛烈火燎原,我甚至不明白这种眼神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普通人的瞳孔中,洪明的眼中都从来没有过这种渴望。
“如果我真的要加入你们的战争。”赵封远对目瞪口呆的我再次提出了问题,“赵午,你是否看得上我这个普通人呢?”
如果这是一个类似于或者接近于高羽成王一天的那种人物,我想我会乐于接受赵封远。lt;gt;然而他的这种野心勃勃的姿态让我不得不想到了此刻还在精神病院中的洪明。他们看起来真像是一种人,不过洪明天生的能力更加强大,所以他先一步走到了赵封远前面。他甚至走到了我,走到了寒良月前面。
“我对你说过,张夏并没有死。”我岔开话题对赵封远说,如果没法说服对方,那么就让对方身处其中感受,“他对我说,我一切的过往力量都在阻止他的重生和未来,所以他要夺回属于他的【阎罗王】之位。”
“他从包不凡的残存记忆中领悟了强过我太多的力量却依然以一个灵魂的姿态活在这幅身体中,这幅曾经属于他的身体中。”我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张夏的身体。
赵封远饶有兴致地听我讲述着,这算是他要接触我们的第一堂课,我和张夏的【阎罗王】之争。
“他给自己改了名字,改了形态。说将会与我为敌。”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将这些,好像张夏的这种囚笼式的经历才是一个普通人介入如此神奇世界的本来面目,痛苦而扭曲。
“他和你的理念一样吗?”我抬起眼睛问赵封远。
“我想你应该还有什么话要说。”赵封远伸手笑着示意我,我确实想告诉他关于洪明,不过我害怕,我害怕另一个洪明的诞生。
“我不明白张夏说的那些话如何实现,他在将来会以一种怎样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我想要尽量避免关于洪明,“你可知他有多痛苦吗?”
“他痛苦与否我不清楚。”赵封远坦诚地说,“不过他此刻还有将来所要走的路却比他以前规划的任何梦想都将丰富多彩!”
说着赵封远的那种渴求贪婪就显露了出来,这种姿态让我不得不去想象那个我曾经希望能够一直保护的男孩,洪明。
“有一个和你同样聪明的人,你们的思维永远都是在用最为严密的逻辑说话。不过他更加厉害,从他有意识开始,他就发现自己逻辑思维所及的地方,全部变成了现实。”我的嘴脸抽搐几乎没有喘气一口气讲完了这些。
“先知?!”赵封远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
“对,先知。”我心里格外的失落,愤恨自己没能控制住这种述说的冲动,“他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将一个同龄人变成了一个怪物,最终在我的面前杀了他。”
我盯着赵封远的眼睛许久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你想对一个疯子讲述其他疯子所遭遇的磨难让他退却,最终只能适得其反地让对方更加的渴望所期望的未来。lt;gt;
“他现在人呢?”这幅模样好像去过有机会,他真想第一时间去见见这个人。
“精神病院。”我叹口气回答。
赵封远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滴溜溜乱转,很快停下来的时候他定住了激荡的心神和眼睛紧盯着我。
“我有一些想法。”我讨厌疯子的这种对于情绪的急转,上一秒还显得蠢蠢欲动,此刻却又很沉静。
“我想既然这个世界真的有所谓的神魔,那么改变形体之类的应该不难。”我眉头一跳想到了面具的身体高高底底的变化,“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