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每天每时都在发生,而对于我来说,可以避免在这种事件中的人员伤亡。
唯一要注意的一点就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当我从窗口如同旋风卷出来的时候,每一个惊慌的人看见的只是一团疯狂乱窜的乌云,如果非要描述的话,就是电视上那种怪物出没的模样。
我尽量将公交车前冲的力量都压进了我脚下卡车的车尾,让公交车受到的损伤降到最低。
公交车堪堪停下来,我赶紧一溜烟地回到了公车上我的位置。身体上的鬼气在进入的时候已经消散开来,白天阳气充足的现在,可以很轻松地就消化这些鬼气。
而当我坐落在了位置上之后才感觉到自己身体各处的肌肉骨骼都火辣辣一般的疼痛,仿佛所有的关节处都断裂了一样。
毕竟还是普通人的身体,承受不住这种突如其来巨大的力量。怪不得梁月想要修罗的身体……
“还好吧?”梁时雨在我耳边轻声问,她也知道我的身份不能随便让人知道。
“可能有些拉伤和骨骼的损坏,一会儿就好了。”我强忍着疼痛说,感觉自己的四肢软绵绵地耷拉着,如果不是坐在座位上,我估计早就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卧槽!没事!”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暴躁又欣喜地传了过来。
“对啊,刚才感觉都撞在一起了!”一个妇女尖锐刺耳的声音在我们的身后,虽然我的身上有些伤痛,不过能够救这些人……
“你们刚才看见了没?!”终于有人注意到正义的一片乌云了,我心里窃喜地想,欣慰地抬起头准备听这些人夸赞英雄。
“是啊!我们不会是给妖怪差点害了吧?!”
我一个机灵浑身打了一个结实的冷战。这句话仿佛一把冰锥狠狠地插进了我的胸膛。
妖怪?害了?
“扯淡吧!”一个略微年轻一些的男人抬声说,“这年头哪儿有妖怪!”
“那可说不定!”附和最开始那个建议的声音扬起来。
“对对对!”刚才已经放弃了希望的司机抬头大声赞同这个说法,“我们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盯上了!差点出事!”
司机站起来皱着眉头对车里的人们义正辞严地说,那副模样就好像他才是舍弃了一切救护了这群人的那个人。lt;gt;
“我看也是!”我回头一看一个一脸横肉的中年妇女梗着脖子瞪着眼睛开始数落,“刚才那黑雾那么浓!肯定是那东西挡住了司机的视线才没有看清楚前面的路况!”
“对!”司机冷静下来看着那个女人说,“那团黑雾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才没能及时刹车!哎!”
说着还重重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椅背。
“你们……”梁时雨激动地站了起来,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整条胳膊的那种钻心的疼痛根本影响不到我的思绪。
“坐下吧,这只是一种责任的推卸而已。”我笑着抬头对梁时雨解释。
女孩狠狠地瞪了一眼车里莫名的乘客坐了下来,然后开始拿过我的胳膊帮我温柔地按摩。
原来,我是妖怪。
原来,是我害了他们。
心里一阵苦水涌上来,我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扭头安静地看着窗外。天边湛蓝的天空也飘来了几朵阴霾挡住了阳光,只露出了一条细微的缝隙。
好像有人躲在里面嘲笑我。
看吧,你是多么愚蠢的人啊,在帮助多么愚昧的一群人啊!
我一直没有说话,甚至忘了调动鬼力来修复身体上的伤痛。
在高速路上堵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加上一个小时的车程。将近两个小时的时候,我们抵达了小县城的车站。
所有人都在刚才的惊魂一刻之后兴致勃勃地讨论着那团黑雾。好像普通人永远都是这样,在生命被威胁的时候可以爆发出任何强大的潜力,然后一旦失去了危机的胁迫,所有人就依然普通……甚或愚蠢。
梁时雨想要搀扶我,然后我却需要这种身体上的伤痛来刺激我清醒起来。我要思考一些事情,我想要明白一些事情!
强烈的意愿在我的内心暴涨,然而当我走到了候车室的时候,整个人的身体终于越过了崩溃的边缘,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叮叮当当还有很多人说话的杂乱声响一直在我的耳边来来去去,我好像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迷迷糊糊地感应这个世界,听着我周围来来往往对我或者调侃或者恶意中伤的人。
每个人都对我恶语相向,甚至伸手不知道从哪里拿过来了棍棒凶狠地打击在我的身上,我忘记了自己根本不算是一个普通人,蜷缩在地面上胆怯地看着他们,我恐惧他们,就好像孩子害怕被父母抛弃一样。lt;gt;
我可以反抗却束手待毙被他们虐待。
我疯狂第扭动着想要逃离他们的殴打,可是无论我怎么喊也没有声音,怎么挣扎也逃脱不开他们的逼近。
突然,年前每一张模糊的脸面变得清晰起来。
梁月,薛影,罗侯,洪明……
所有或者亲近我或者仇恨我的人们都恶狠狠地在我的身上践踏,我瞪大眼睛喘息着终于抬起了双手……
“啊!!!”
尽管早就熟悉了这个属于自己的声音,然而此刻再次听到这个沙哑凄厉仿佛是怪物的声音的时候,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还是我吗?还是我的声音吗?我……
还是赵午吗?
“赵午!赵午!”梁时雨抓着我的手腕大声地叫喊,我努力地转动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