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住了,顿时立在原地。
良久,才机械地转了头,略带吃惊的眼神望着禀报者,断断续续道:“可是颜、颜舒将军?”不死心地复问一句。
小将闻言,重重点头,“在城门口见她击鼓,这才知道原来颜将军没死,现在应该正往守兵府衙走呢!”
独孤诚再三确定之后,忽地心中一凉,整个人也都僵住了。扯了扯嘴角,欲说什么话来,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颜舒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了,难道说上次她逃脱了?思及此,心中倏然怒火、失望。可恶,这样都杀不死他,命还真硬。
“颜将军……”正当独孤诚心中愤慨之际,突然听到堂内众将齐声道,蓦地回头,便见颜舒单手负后,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虽然穿着异族服饰,毛皮傍身,看起来像契丹人打扮,但是那清冷威凛的眸子倒有些震慑人心的滋味,一瞬间威严的气势全都散发出来。
颜舒冷着脸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捧着一长条物什的李长安。进来堂内,却并未说一句话,只是直立于中央,冷漠地瞧着在原地呆怔的独孤诚。
独孤诚见果然真是颜舒,他回来了,心中一沉,万般不甘心。忙回过神来,掩饰好自己慌张无措的心情,换了一张略带激动的脸,快步走到颜舒面前,关切问道:“颜将军如何平安无事,本将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话还未说完,便被颜舒堵住,冷冷挑眉,不怒反笑。
独孤诚见众人都在面前,咽了一口气,他还是要装下去的,便尴尬点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颜舒,心中盘算,突然话锋一转:“颜将军如何这个打扮?”但见颜舒这个打扮,自是应该发生了不少事情。
“当初契丹与我军厮杀与西北阕,敌强我寡,前有追兵,后无援军,我军才被尽数杀尽,我被契丹擒住,囚禁于契丹营寨,这番才伺机逃了出来。”颜舒淡然开口。
众将听闻,皆长须一叹,满座涕零。
独孤诚闻言,缓缓转身,双手不断交叠、紧握,复踱了几步,心中暗自思忖。倏然从长案一侧悬着的剑鞘中抽出长剑,蓦地转身,长剑落颈,直逼颜舒。
众人见这让人惊叹的一幕,皆出言阻止,心中惊叹连连。
这两位将军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怎么刚一见面就闹得兵戎相见的局面,虽说传闻两人不和,但也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
“混账,我唐奸佞,还不束手就擒?”独孤诚一转眼间便目露凶光,手持剑柄,直指颜舒,只要他在用一下力,那人便成刀下亡魂。
众人见两人刀光相见,皆屏住呼吸,一时间堂内鸦雀无声。
“何为奸佞?”颜舒怒极反笑,轻蔑的眼神望着狰狞嘴脸的独孤诚。这个人,到现在也不知悔改,简直无可救药。
“呵”独孤诚冷哼一声,丝毫没有松剑的意思,“我大唐两万军士无一生还,偏偏颜将军你被生擒去了契丹营帐,现在又毫发无损的回来,这恐怕颇为惹人怀疑吧?”
众人听闻独孤诚这一强词夺理之言,皆转了头,怀疑地望着一身契丹装束的颜舒。这么一说,还是觉得有些道理。
这个时候,官大的便是王,便是王法。此时,众将的心还是偏向独孤诚的。颜舒对此心中冷哼,遂反口回道:“那到底是谁漠视了我的求援?”俊眉轻挑,死死盯着独孤诚,不给他一声躲闪机会。到现在,他还是这样,颜舒只觉得自己愚蠢的可以,还想要再给他一次机会。
“奸佞,少在此蛊惑人心,今日我便替天行道,除你这奸臣,以慰我唐将士在天之灵。”独孤诚被激地急红了眼,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理智,只觉得眼前之人太过惹眼,非除去不可。倏然挥剑,作势欲攻其心。
“砰”的一声,倏然火花一现,霎那,手中长剑断成两半,噼啪地落在地上,发出掷地声响。独孤诚被方才明晃晃的剑光闪了一下眼睛,忽地眼前一片白,待清明过来,才看清那金光闪闪的剑体,不由得惊瞪双眼,大气没敢喘一下。
“这……”众人见李长安手执长剑将独孤诚手中的剑劈成两半,心中一震,恍然,蓦地皆跪下了身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错,这正是皇上钦赐的尚方宝剑,宝剑在手,可斩奸贼。”颜舒望着呆愣着的狼狈跪在地上的独孤诚,神色一峻。
独孤诚怎么也没想到,颜舒居然会有最后一手杀手锏,将他杀的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她本是不想将这尚方剑展露于人前的,都是独孤诚逼她的。
……
“将军,将军不好了,契丹三军压城叫阵,他们已经攻破了我们在缺口处所设的攻防,只觉得这次人数更多了。”小将连滚带爬地冲进来禀报,脸上沾染了不少尘土,狼狈不堪,许是方才摔过。
包括颜舒和独孤诚,所有人均为之一震。
他们,到底是来攻城了。当然,应该还有她。
怎么会,我设的攻防居然阻挡不住契丹。
两人若有所思,面面相觑,各自心怀鬼胎。
“去城楼!”颜舒直起身子,对着屋子内的所有人命令道。如今局势危急,大敌压境,她没有心思去管她与独孤诚的恩怨瓜葛,因为还有一个比独孤诚更麻烦的女人,她现在唯一要对付的是契丹。思及此,遂头也不回地疾身前往城楼。
众人得令,皆快步跟随颜舒。
如今,尚方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