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兄这就孤陋寡闻了吧,你不知道最近长安城来了个有名的清倌——洛阳名妓唤玉姑娘,在洛阳城可是拔得头筹、名声大噪呢?也不知道什么风,把这个唤玉姑娘吹进了我们长安城,让我们来饱饱眼福,是何等之幸?你看这半个长安城的公子哥们、老爷们可都来了呢,我这位置可都是费了大价钱定的呢。”刘琰说完得意地耸耸肩,附庸风雅地摇起他那经常摆弄的折扇。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家的小厮在熙熙攘攘的吵杂声中尖声一叫:“唤玉姑娘出来了!”
瞬间整栋楼阁鸦雀无声,颜舒暗自觉得好笑。
“□□燕子几时回?夹岸桃花蘸水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如沐春风般软绵的歌声灌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只觉余音绕梁、三日未觉。不经回过神之后,已见一只粉足已经踏上了楼阁上的一阶木梯。颜舒突然觉得这个声音在熟识,但并未想起到底是何人。
众人不禁唏嘘一声惊叹此女子的大胆,是谁家的女儿郎如此不知娇羞,竟不着鞋袜的把自己的玉足展现在众人面前,这不是被在场的男子们瞧了去吗,传出去这名节何在,名声何存?可他们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满屋子的女子们不都被那些个自称高洁自持的男子们瞧了去吗?
正当众人的眼睛还流连在这粉色的玉足上时,女子已经从楼梯上徐缓地走了下来,到了屋内的舞台中央,这舞台本来就是供阁内女子歌舞只用。女子身着大红华裳,比起之前的红纱更显华贵妖娆,锁骨上的红梅娇艳欲滴的绽放着,仿佛能夺取在场所有客人的眼球。
颜舒适才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这唤玉姑娘真是个美人啊!”
“此女只应天上有啊,莫不是这天上的仙子来了这摘月阁?”
一时间楼下的看官竟然炸开了锅……
许是有很多男子们看到了如此佳人呆住了竟忘了话语,才使得窃窃私语声变得更加响亮。
唤玉听到了这些私语微微一笑,娇声道:“唤玉本是为了些许私事不远万里从洛阳来到这长安城,来此摘月阁献艺,蒙各位宾客不嫌弃来到这烟花柳巷,小女自当竭尽所能,给各位老爷、大人、公子们助兴。”
“那小女子便以绿腰做首筹献上一舞来供各位欣赏。”言毕,唤玉轻解罗裳,以翠鸟、游雨、垂莲、凌雪来变换舞姿、节奏之平缓,扭动腰际,红色舞袖在舞台中央不断绽放着各种形状,娇艳欲滴、含苞待放,轻盈、娟秀之极。旁边的奏乐师与唤玉的舞融为一体,许是琴舞相和,让在场的众人看的如痴如醉。
颜舒也被唤玉的舞技所征服,呆呆的看着,嘴里不住的呢喃:“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
一曲终了,大家才回过神来,不断鼓掌喝彩:“好!!!”
“好一曲绿腰舞啊,本来还在说此女只应天上有,现在此舞此曲便也可独步天下啊。”刚才赞叹唤玉的胖老爷从座位中站了起来,走上前去。一看便知是个财大气粗的富贵老爷。
“不知本老爷是否有幸,请唤玉姑娘独自未本老爷献上一舞,价钱什么的都好商量。”
“在下长安首富林家嫡子林玥,今日听得琴瑟,有幸观得小姐今日之舞,内心心生涟漪,愿出重金请小姐再舞一曲。”
台下的求舞吵杂声瞬间热开了锅,唤玉莞尔一笑,并不多言语。站在身后的老鸨似乎看到自己的效果已经达到,似乎非常满意。走上前道:“各位宾客,这唤玉姑娘是我从洛阳请来的,想必洛阳玉美人——唤玉姑娘的大名我想在座的各位也都了解个一二,再说我们这唤玉姑娘是个清倌,来到长安城,只是献艺。所以她与我定下规矩,三天只献一曲,但客人必须由她来定。当然了,这定金可是我这做妈妈的来定了。”
众人听了这席话虽然不甚甘愿,但也别无她法,便又涌到唤玉的面前自荐着。
颜舒幽幽的吐了一句:“无奸不商。”想必不是这老鸨会做生意就是这唤玉姑娘颇有头脑,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大家可是都知道,可是要用在人身上就要下一番功夫了。
“颜兄,不如我们也去写个折子,送上前去,兴许能中个头彩。”刘琰按捺不住,赶忙怂恿颜舒。
“要去你去,我可不做这事。”
“你看看你这样子,都多大年纪了,加冠也好久了,你这样要不就是自视清高,要不就是不喜女子,莫不是得了什么隐疾不成?”每每此时,刘琰总是忍不住挪揄颜舒,眼睛鄙夷的瞟了一眼颜舒的下半身,谁让他老是一本正经、不近女色的样子,都是男人走到这里还不住地端着架子。
颜舒被刘琰的眼神看得不甚自在,忙推了推他,无奈道:“好了,刘兄我怕了你不成,写写写,把我们三个都写上,看看我们到底有没有这么幸运。”言罢不禁的抬头望见那一抹艳红。今日的她与那天的她不一样,今日她妖冶如火,那日她如峭壁上的红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这时,唤玉的眼神扫视了坐上的宾客,霎那间便与颜舒眼神对视上了,唤玉发觉正是那日救了自己的公子,此时的他一身青衣,这才仔细瞧见了这公子的相貌,唤玉顿时想到了一句诗“临江之畔,璞石无光,千年磨砺,温润有方。”莫不是形容这位温润如玉的公子,修长挺拔,气质非凡,总觉得与其他男子不一样,可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