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亲手给叠了被子。
他展开双臂,活动了下筋骨,发现自己恢复不少力气,应当是没事了。
何老五一旁看着自己,他才有笑意又板起了脸。
负手而行,匆匆走过。
出了屋里,才下石阶,一旁厢房的门也开了。
顾今朝还掩口打着哈欠,和个丫鬟说着话,她没抬头,自然没有看见他。
下了石阶,这姑娘展开双臂,狠狠抻了个懒腰,谢聿大步上前,两个人当即撞见,相差两步远的时候,又都站住了。
谢聿依旧一身锦衣,只不过腰间多了个牛角匕首,轻轻一卦,除此之外,再无别物。
顾今朝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笑:“世子好了,大喜。”
她一身白衣,腰间也挂着同样的匕首,谢聿看见,点头:“大喜的事在后面,你守了我一夜,我当回礼才是。”
要什么回礼啊,今朝忙是撇清:“我娘临走时候吩咐我要看顾好你的,这有什么,要什么回礼,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虽然这话有撇清的嫌疑,谢聿却不大在意。
他即刻转身:“过来,今个是非谢不可。”
其实说起来,他还是这般英姿傲然,才像他,她不喜欢病恹恹的世子,如此看着他,仿佛自己被叫过去了,也是理所当然,赶紧就跟了上去。
谢聿走在前面,可惜也就走了这么几步,就不知往哪边去了,今朝大笑,还是往前走了几步。她倒退着走,边走边是看他:“世子无病才好,我刚才想了下,所有苦恼都是庸人自扰,真个好没意思。”
说着,站住了对他勾指,让他过去。
谢聿上前,她定定看着他,此刻已然忘了自己是谁,他是谁。
只是记得,他的欢喜。
顾今朝等他站了眼前了,才低声说道:“该在一块的人,早晚能在一块,不能在一块的人终究会分开,想多了没用。我不喜欢扭捏,喜欢我的人,我才喜欢,世子如果当真深情,那我也试试,如果日日看着欢喜,定不负你。”
谢聿蓦然抬眸,不由勾唇:“如此,便说定了。”
眼看着来宝和何老五快到眼前了,今朝一拨腰间的匕首:“信物还在,放心。”
她对他眨眼一笑,转身就走,他连忙跟上。
一个时辰之后,二人用了早饭,一起读了会书,又一起出了新宅。
顾今朝说先送谢聿回世子府,他却提及了谢礼,还非谢不可了。
二人上了车,单单就这么两个人的时候,谢聿牵了她手,紧紧握了手里。今朝不习惯被人这么全握着,也反手抓着他手心,你握我,我握你的,就这么折腾了几次,到底是十指交缠了一起。
这么光明正大的一起牵手,反倒没有人说话了。
到了书院,先后下车,顾今朝背了书箱,才要往学堂走过去,谢聿却是跟了过来,她左右看看,见没有人注意到她们,才是对着他摆手,不叫他跟。
谢聿就坦然跟在她身后,相隔不过一丈远。
顾今朝开始有点后悔了,她可不想引人顿足观看,尤其在丙学,如果让人看出她与谢聿过分亲厚,只怕流言蜚语会一下爆发了。
可她不管是瞪他,还是瞪他,他都浑不在意的。
走上石阶,她站了学堂门口,往里面看了眼。
同窗们都在,她后面的那个也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那股子欢喜气一下子淡了许多,才要走进,书箱被人扯住了。
顾今朝忙是回头,谢聿提着书箱的肩带,一把扯落了去。
他伸手提着她的书箱,转身就走:“跟上来,今日送你一大礼。”
诶?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今朝忙是跟了上去:“喂喂喂,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等等,等等我!”
谢聿不回头,只脚步匆匆,下的长廊一直往北,出了院落,上了山背,爬了石阶能有三十几,再往下竟是绕了书院的另外一侧去。
那里面有一静院,门口松树挺拔,还有侍卫看护。
当然了,看见谢聿,立即放行。
顾今朝可从来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抬眼看着匾额才恍惚认将出来:“这是甲学的学堂?”
谢聿嗯了声,走得更快:“先让你过来,但是需得你自考通过,否则大考一过,即刻打回丙处。”
她想起那谁谁,也觉整日见着尴尬,嗯了声。
谢聿见她神情,知她心中所想,并不回头,只淡淡道:“既然应许我,不许再私见他。”
今朝也不想见,只重重点头,就算应下了。
学堂与外处都不一样,走到门口,听不见一声嬉笑玩闹声,宽敞的大堂当中,也只寥寥几人,顾今朝随着谢聿走进去,环顾一周,目光落了窗边。
那里坐了一少年,他单手托腮,也随着谢聿走进,将目光投向了她。
顾今朝才瞥过去一眼,还没仔细看清少年模样,前面的谢聿已经转过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