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劝最有效。
宇文棠何等聪明?听了姚佩琳的话,也了然了七八分,侧头瞧着她,眼中全是笑意,道:“佩琳是朕的贤内助,有你在,朕自然乐得松快!”
又绕到我的身上!姚佩琳颇无奈。
宇文棠喜欢如此看着她,又道:“朕打算正月十五加封你。”
姚佩琳一惊。
只听宇文棠又道:“我朝有循例,后宫中妃级位分有贤、德、淑、懿四妃,佩琳喜欢哪一个,告诉朕。”
姚佩琳大惊,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女帝一晌贪。欢,幸了自己,竟要封妃!
她不是普通的民间女子,深谙宫规,已经坐不住了,慌忙起身,屈双膝行起大礼来,“封妃乃国之器用,佩琳无才无德,怎能令陛下如此?”
宇文棠本是满心欢喜,期待她的答案的,却不料得来了这样的回答,登时绷起了面孔,道:“你是在怪朕这么多年没有给你这个名分,还是怪朕后宫中还养着两名侍君?”
大周女帝的后宫之中,现有两名侍君。一位段侍君,是前宰相段炎的孙子;一位秦侍君,是成国公秦宝臣的孙子。段家与秦家,一文一武,可说是平分秋色,谁也没比谁多占到便宜。
如今,群臣无不眼巴巴儿地盯着女帝的中宫后君的位置,任谁都知道这位中宫后君与女帝的孩子,不论男女,将来都会继承大周天子之位。
偏偏,女帝成年纳了两名侍君,平衡了朝局之后,许多年过去了,竟再没了往后宫中添人的打算。
朝中群臣,经历过先帝不娶后君的担心之后,总算盼来了当今天子有了婚配的打算,却不料止于此。那后君的位置一朝不落实,群臣的内心便一日不得安生。
这番局面,姚佩琳亦是清楚的。她本打算这一生都只陪在女帝的身边,无论为友、为臣、为仆,都好。可这位女帝第一遭得了她的身子,便心热起来,竟起了封妃的念头。
姚佩琳能够想象得到,若当真女帝封了一位女妃,将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且说石寒。
她急急切切地离开宇文棠所在的三楼雅间,离去时并没忘记巡视了一遍门外的光景。
果然,女帝微服,就是不同寻常。石寒目光所及之处,以她的心思见识,能够确认周遭的人等都是宫中或护卫、或侍奉的人。
莫非这珍馐玉馔楼的老板也清楚女帝的到来,于是事先有了准备?
石寒无暇细思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只要确定并无不相干的人知晓自己的行踪即可。
她疾步走下楼梯,恰在二楼楼梯口处,看到了抱在一处的两个人。
正是贺霓裳与杨谨。
大周自从出了高祖皇帝,后又有了先帝世祖皇帝这么两位女帝,兼有今上这第三位女帝,如今女子的地位更是不同寻常。民风既开化,似前朝那般对女子束言束行的诸般规矩,如今几乎不存在了。寻常女子,爱慕某个郎君,当街表白的大有人在。
是以,此时二楼廊上,来来往往的客人,眼见着一名衣着光鲜、容貌出众的少女,紧紧抱着一名姿容俊美的少年,并不觉得如何奇怪,反倒觉得颇为养眼。更有人口中抿着酒,看起了热闹,浑把二人的亲昵当作了绝好的下酒菜。
然而,此等赏心悦目的情景却被另一个突然闯入的清丽脱俗、不怒自威的女子打破了。
杨谨被贺霓裳抱住的时候,脑子中还在惦记着方才莫名不见了的灰衣男子。她并不知道那人便是罗慕平,却直觉这个人同一些事脱不开干系。
贺霓裳环着她,有些为自己的冲动羞涩,还有些急切得不知所措。她是主动拥抱的那一个,却也是无措的那一个。
她实在太过想念杨谨了,又担心杨谨觉得自己“不够矜持”。是以,初初的冲动之后,贺霓裳便松开了环紧的手臂,又舍不得就此离开,于是她只松松地搂着杨谨的腰。
“阿谨,我好想你!可爹爹这两年都不许我离开庄中……这一次,爹爹看在我过往习武用功的份上儿,许我来京中玩耍……我根本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当真是老天有眼!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贺霓裳絮絮地,恨不得将这两年所经历的一切都一股脑地告知杨谨。
然而,杨谨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她这里。
当关于那个灰衣男子的事渐渐在杨谨的脑中淡去的时候,杨谨方惊觉自己已经被贺霓裳抱住了。
这情景简直比过往的任何事都令她惊悚莫名。尤其是,当她一眼瞥见三楼与二楼的楼梯角处转出来的石寒的身影的时候。
杨谨几乎是下意识地、躲瘟疫一般推开了贺霓裳的身体,她自己则跳出去丈许远,生怕刚刚出现的石寒,将自己与贺霓裳联系到了一处。
石寒却已经将这一切看了个清楚。她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内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
贺霓裳冷不防被推开,亏得她近年武功精进,才不至于被杨谨推个趔趄。不过,杨谨的态度,也令她颇为受伤。
“阿谨……”贺霓裳幽怨地盯着杨谨。
杨谨只觉得头皮发麻,恨不得赶紧逃掉,以最快的速度逃掉。
看热闹的众人,见那浓情蜜意的一幕急转直下,无不瞪大了眼睛,觉得更有意思了。
石寒眼眸微眯,打量了贺霓裳一瞬,便已将对方几斤几两看得清清楚楚。
杨谨心虚地偷眼瞧着石寒,越瞧越觉得心里发虚得厉害。
贺霓裳还不明所以,依旧委委屈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