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楼阁顶层传来的淡漠声音,场中所有学员皆是茫然的挠了挠头,一脸疑‘惑’不解。 刚刚秦奕的死亡,他们都看得很清楚,明明是其动用禁法,想要以命换命,不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非但没有击杀徐焰,反而是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这样说起来,徐焰又何罪之有?
中年人同样紧皱着眉,不明白黎枫这番话意‘欲’为何。他距离黎枫最近,自然可以感受到后者体内的暴虐杀气,那种感觉,就像是两人有着血海深仇一般。
“就算黎枫想为秦奕报仇,但也不至于愤怒到这种地步。难道他和徐焰,之前有什么过节?”
心中掠过这个念头,中年人自己都觉得可笑。一个不足二十岁,刚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小家伙,怎么会和黎枫有着深仇大恨?两者无论是年纪,亦或是修为,都是犹如天地之隔,根本不在一条水平线。说句难听的,如果黎枫想要消灭徐焰,那简直比碾杀蝼蚁都要简单。
可若是两人没有‘交’集的话,那黎枫这无边的怒火,又因何而起?中年人头大如斗,无法想通。
坑‘洞’边缘,魏老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抬起头,淡漠的望着黎枫,冷声道:“黎长老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弟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杀我弟子。你还问我什么意思?”黎枫面不改‘色’,低沉的声音响彻全场:“按照炎‘门’规定,同‘门’弟子自相残杀,应当将罪魁祸首就地斩杀,以儆效尤!”
“呵呵,好一个以儆效尤!”魏老目光平和,但话语之中的怒意,却是越发明显:“黎枫,我念你宗‘门’的内定接班人,不想让你在学员面前颜面扫地。可你却给脸不要脸,在这里颠倒黑白,难道你以为这里的人都是瞎子不成?!”
“你弟子技不如人,动用禁术,最后尸骨无存。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而且他究竟怎么死的,我想你比谁都清楚。”魏老直视黎枫,说话的口气,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冷嘲热讽。对于秦奕的所作所为,他只感不齿,并没有抱有半点同情。
黎枫双眼眯起,眸中冷光迸溅,魏老对徐焰的保护,除了让他心中杀意更甚之外,便没有了别的效果。对于如今的黎枫而言,无论是谁,只要对徐焰表现出好感,那就是威胁。
“任你怎么说,都是空口无凭。总之我弟子的死,他难逃干系。”黎枫嘴‘唇’微动,言语咄咄‘逼’人,没有丝毫妥协的可能‘性’。他目光环视下方众位长老,皮笑‘肉’不笑的道:“当然,你可以把我这些话当作耳旁风,不过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信誓旦旦的保证,我弟子的死,和徐焰毫无关系?”
听到黎枫这若有深意的话语,下方众位长老不由一怔,片刻之后,皆是一致的陷入沉默。
能在内室‘混’迹这么久,他们哪个不是成‘精’的老油条?要想保证自己的地位不动摇,那就必须溜须拍马,昧着良心攀高枝。而在这炎‘门’之中,要说谁最值得攀附,无人能出黎枫其右。所以,就算不说秦奕的死是否猫腻。单单是黎枫的身份,他们也不敢因为逞一时之能,就将之得罪。
感受到突然寂静下来的气氛,魏老自嘲一笑,不过很快便是释然。人情冷暖自知即可,他不会强求,也不指望这些墙头草会做出什么大义凛然的举动。
嘴角扬起一丝满意笑容,黎枫望着众位长老,气势更为凌人,他上前一步,眸光凝视魏老,道:“今日院长和副院长不在,我身为百强榜争夺赛的主办人,有权处理违规学员。魏老,大家同处一室,我不想因此和你闹僵。你让开一点吧。”
听到黎枫的话语,魏老却是并未有所退缩,他淡淡的笑了笑,缓缓脱口的话语,却是让黎枫的脸‘色’,逐渐‘阴’沉下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也不用假惺惺的找借口了。老夫现在就一句话,如果你非要他的命,就先过了我这一关。”
话语落下,魏老不再理会脸‘色’难看的黎枫,单手搀扶徐焰,便是要从此处离去。
“哼!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瞧见魏老的举动,黎枫冷哼一声,右手摊开,朝前一推,一道青‘色’光柱如同闪电,直接划破长空,冲着魏老的后背爆刺而去。
魏老一手拄着拐杖,另一手扶着徐焰,步履平缓,犹如入定老僧,姿态飒然,丝毫不看身后袭来的恐怖攻击。
青‘色’光柱眨眼便至,然而,就在它即将击中魏老后背之际,一道金‘色’光印忽然拔地而起,刺眼的光芒掩盖了耀日,所有人忍不住闭上双眼,等再度睁开之时,却是愕然发现,那道青光的攻击轨迹,竟然完全逆转,反朝着黎枫冲杀而去,而且其中蕴藏的威势,比之前更为霸道。
黎枫脸‘色’微变,双手浮动‘胸’前,一抹结印闪掠而出,将反刺回来的青光尽数打散。只不过其中蕴藏的生猛劲气,却依然是让他身躯一颤,脚掌连退数步,方才彻底稳定下来。
“想要和我拼,也得有这个本钱才行。”魏老脚步不停,淡淡的话语,落在黎枫耳中,却是格外刺耳:“你还不够格。”
黎枫脸‘色’‘阴’骘如水,他紧抿着嘴‘唇’,从楼阁顶层一跃而下,脚掌轻点虚空,眨眼间便是横挡在魏老身前,森然道:“我说了让他死,他就必须死。”
魏老不言不语,将黎枫的威胁当作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