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上。
他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纤细修长。
“宴几上有把长剑,去拿来。”清冷醇厚的声音响起,陈明明听的一阵心神荡漾,勉强稳住心神后,才顺从的点点头,去屋中取长剑。
她打量着手中的剑,不得不承认,这剑十分普通,还不如清虚门批量包邮的大众款。
她又放在手里掂量几下,有些不满的撇撇嘴。
真特么轻。
已经接近半个月都没摸过剑了,如今她骤然握着剑柄,熟悉感一拥而上,忍不住拿在手中比划几下才扔给诸葛璟。
诸葛璟眯起眼眸,反手就是一抓,动作利索潇洒。
陈明明差点就要欢呼了,然而下一秒,笑容却直接僵在脸上。
咣当。
长剑掉到诸葛璟脚边。他被带的摔到在地,双腿曲起,半跪在地上。柔顺的黑发垂到地面上,又顺着肩膀滑到脸前,遮住了半边神色。黝黑的眼眸一片空洞,眉峰蹙起,浓密卷翘的眼睫微微颤动,显露出几分无助。
他抬起的头骤然垂下,撑着地的手青筋泛起。
院内瞬间鸦雀无声。
陈明明嘴角轻抿,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狼狈的男人,忽然没来由得一阵心酸。笑意顿时卡在胸腔中,不上不下,然后慢慢消失殆尽,只余下满嘴苦涩。
这副神色,让她回忆起了一些不愿意再想起的画面――富丽堂皇的别墅,趴在地上啜泣的女人,还有,无能为力的她。
她收敛心神,走到诸葛璟面前,伸出紧握成拳的双手,然后慢慢摊开。愣了一瞬后,又缓缓上移,直到双手稳稳当当的停在他眼前,袖子下摆落在他手能直接碰触到的地方才停下。
诸葛璟紧盯着面前忽然冒出的这双手,虽然又小又白,但是宽厚肥胖,掌中尽是些陈年老茧,一点都不像一个女子的双手。
两人僵持半晌,他猛地一下挥开陈明明的小肥手,拨开头发站起来,然后大步进了屋内。
陈明明的手被推开,满腔心酸也随之一同收回,温情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
她思绪瞬间被拉回,脑中的弦猛地崩起。看着诸葛璟有些黯然的背影,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呵,想不到堂堂魔教教主,竟连一点内功都没有。若是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不过对她来说,这可真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她抬脚走到长剑旁,弯腰随意捞起长剑,轻轻在手中颠了几下,眼里似笑非笑。
机会来了!
没有内力的人拳脚功夫便是再厉害,也不过能与她打个平手。更何况,看诸葛璟那双细白柔嫩的双手,恐怕便是有拳脚功夫,也不过是绣花枕头。
她不要再等了,就今晚!
“绿春,打水。”穿透屋门的声音仍带着三分寒意,还有一些诸葛璟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颓然、愤怒与绝望。
陈明明扔下手中的剑,手缓缓抚上袖中精巧的匕首,这还是白卿送她的及笄礼,她来魔教时特意带在身上。
她推门进入内室,一手拎着一个大桶,如此来回几次才把水添满。诸葛璟就靠在屏风边上,双手抱臂,锐利的双眸轻轻和上,掩盖了其中神色。
陈明明待一切都收拾妥当后,才躬身退到屏风外。诸葛璟睁开眼,褪去衣饰,将自己浸入水中,久久都未出来。
她在外静静等候,一方面是恢复体力,另一方面也是在等一个好时机。半刻钟后,屏风后水声渐渐几不可闻。她估摸着诸葛璟已完全放松,身体瞬间紧绷起来,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悄无声息的绕过屏风到了桶边。
“谁?”
“不想死就闭嘴。”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陈明明惊讶于诸葛璟的警然,诸葛璟则震惊于陈明明的天真与愚蠢。
昨日他还以为她能想出什么好一点的计策来,没想到今天就叫他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蠢货。
是他想多了,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说不定这个蠢货还暗自得意于自己的聪明和机智呢。
黑暗中,身形健硕的黑衣人就要从房梁上下来,诸葛璟眼睛忽然眨了几下,止住了黑衣人的动作。
他倒想看看,她能说些什么。
“别动。”陈明明握着匕首的手攥紧,控制着匕首与诸葛璟颈边的距离。
诸葛璟看着与自己脖子有一寸远的小匕首,忽然有些想笑。
用这个距离偷袭人,真是嫌自己命大。
“你想干什么?”他率先打破沉默。
“说,白莲花在哪?”陈明明凤眸微眯,语气更加锋利。攥着刀的手却微微有些紧张。上次杀人经历的阴影还未散去,那样变态的表现依然是她心中越扎越深的一根刺。
“若我不说呢?”诸葛璟感觉自己好像被治愈了些,毕竟对人来说,还是有脑子最重要。他虽不能习武,可他手下多的是武功高强之人,他只要能驾驭好他们,一样可以做到最强。
想通了这一点,他忽然心情好了一些,也有了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