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也就是你所仇恨的风霸天也死在了他们手上。”风永理一脸疲相,他低头,整张脸都在抽搐,恐惧和愤恨交织在他脸上,令他的脸看起来有些扭曲。
“到底发生了什么?”杨添声音低沉,他努力平静,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众多疑问在杨添脑中浮现,上次来这似乎就没看到风霸天的身影,还有,血池般的红云?那不正是自己梦中的场景吗?
先前的杨添太过惊惧,太过悲伤和麻木,直到这时候,杨添才突然回忆起来,自己曾经做过一个噩梦,梦中杨村尸横遍地,满目疮痍,十几具未寒的尸骨被钉在长矛长枪上,长矛插在村头,被其刺穿的骨骸挂在上面迎风作响。这一切…与现实不谋而合。
杨添脸色煞白,他四处张望,眼前有些模糊,风瑶风幕野等几个人的身形也变的迷糊起来,他们的话音传到耳机也突然变的十分含混。杨添懵然,他突然产生了一种眼前的一切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的错觉。
这感觉只持续了一瞬,眼前的几个人又变的清晰起来,杨添揉了揉额头,仔细聆听着风永理说出的每一个字。
“大约在三年前,一个全身上下被黑衣包裹的男子闯进了我们家,他一进门,便问我们杨添在哪?我们当时十分纳闷,一是不知道他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二,我们当时十分不解他到底是怎么穿过外院的重重守卫进来的。这个问题虽然我们都曾有过,但我们并没有将此人和所谓的修士联系到一起,你也知道,咱们迷雾山脉,除了山中的荒兽,人族当中是没有一个人是跨过了锻魂境这道坎的。我弟风霸天见来人冒然便闯入了我家,又态度不善,且问的还是关于你的消息。便感到不悦,冲其呵斥了几句。结果,结果…”
“结果什么?”杨添追问。
“结果那黑衣人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眼睛瞪了我弟风霸天一眼,就一眼,我弟弟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身首分离,头掉落在了地上。”
说着说着,在场的几个风家女子皆痛哭了起来,风幕野和风仁徐也是一脸痛苦。显然,风永理的话触动了他们内心不敢去回忆的记忆。
这段往事犹如挥之不去的噩梦一样,缠绕在每一个当时在场的风家人头上,令他们萎靡不振,终生被那片恐惧的阴影所笼罩。
当时我们每个人心中的骇然都尽溢于表,我叔叔当场昏厥,我用仅存的一点点理智命令下人将其围住,然而他的身形只是稍稍一晃,将其包围的一圈守卫全都血溅当场,全部殒命,他们每个人的脖子上都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我身处锻魂境,五官要比常人敏锐的多,可我的眼睛也只是看到了寒光乍现,一道虚影一闪而已,所有守卫便都死了。那个黑衣人的出手速度,不,应该说是稍稍舒展筋骨的速度,快的我连看都看不清楚。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此人觉不属于迷雾山脉。”
风永理倒吸冷气,他接着说道:
“我当时搞不清楚来者的意图,只得让族人连连后退,离那个魔头远一点,正当我们所有人惊慌恐惧之际,一朵宛若血池形状的红色云朵无声无息的飘到了内院的上空,当时那朵云就在所站位置的上空。”风永理冲杨添说道。
“那时候我就站在你现在的这个位置,一开始都都没察觉到半空的异状,直到突然有几颗液体滴到了我的脸上,我用手一抹,发现是黑色色的血水,急忙仰头望去,那多血云就飘在我的头上,它的出现,令天空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血带。从血云中传出了一句冰冷的声音:“多杀无益,回来吧。”话音冷若刺骨的寒风,我们所有人当场因惊吓而统统跪下,作为家主,我小心翼翼的尊称对方为仙人,问他们有何指示,他们就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道是啥问题吗?”
“打听我的消息。”杨添笃定猜测道。
“对!”风永理看着杨添的眼睛中流露出了一丝怨恨,“他们问你的下落在那里,我们根本没胆子敢冒然回答这个问题,正当我想要开口之际,瑶儿突然插嘴对它们说你几年前便沿着迷雾山脉西南边的极远地区走丢了,我们没人敢反驳,因为害怕道出真相的话瑶儿会为你送了性命。”
杨添扫了风瑶一眼,对方正深情的凝视着自己,“谢谢。”杨添两个谢字说的毫无温度。他令风狼后退几步,风仁徐骇然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虽说我们围禁了杨村,但绝没有对杨村大肆屠杀,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总之我们对你并不亏欠,这一切与风家无关,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风家。”风永理弓腰拱手道。
“哼哼!放过!该死的人是你!”怨毒苍老的声音从后边传来,杨添抬头一看来人是风易山,不禁眉头一拧,双眼都快喷出火光来。
“叔叔你少说两句!请赶紧回去!”风永理斥道。
“你别管我!”风易山反呛风永理。
他披头散发,一头白发又脏又乱,面容也十分衰老,脸上布满皱纹,脸色看起来就像是被霜打了的枯叶,神情动作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跟个疯老头子无异。这与他以往那精神矍铄的样貌大相径庭。
“该死的狗奴才,没有我们风家保护你,给你提供栖息的土地!你能活到现在?”风易山走到杨添面前,他眼神怨毒,指着杨添的鼻子骂道。“你不报恩本就违背天理,违背了这迷雾山脉周边的原始法则。这无能的家主把你这灾星带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