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要说什么了。”
“最后他们就会说,黑白这种地方就应该关掉,不能盈利又对公众无益。最后,黑白可能就这么被骂到关门了。”
九晴不耐烦了,开始发脾气:“他们是谁啊,怎么这么烦。别发好了,又要看又要我们服侍好他们每一点多余的思维,简直烦死了。”
“不,不是这样,”我麻木地说,“本来就不是为了服侍他们,但如果他们掐太多,如果波及黑白,这么被骂下去,我们迟早失业。所以,要尽可能减少掐起来的点,让他们心服口服。”
九晴想了一想,“但是网络上那么多文章,也没见他们掐起来啊。”
“那是因为那些作者知道怎么写出人会喜欢看的东西,”我深深吸了一口奶昔,“而我不知道。”
九晴继续出主意:“既然那样,术业有专攻,这件事应该交给其他人做才对。你去休息一下。你看起来很不对。”
“事实上,等一下我就该交给别人了。但我不放心。”
我面无表情。
我挣扎过了,没成功。
九晴沉默。
她犹豫片刻,然后说:“那……不好的地方就让别人改好了。你在文里多放一点亮光点,既然注定要减分,那就至少多加几分,这样平衡一下的话,看上去会好一点。”
“我想不到有什么能加上去。”我气馁。
“嗯……比如那个丑小鸭的故事,那个挺不错的。”
“还有呢?”
九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诚实地说:“没有了。”
我将那个故事敲了下去,然后发出邮件。我在电邮里打了很多话,最后只留下了其中几句。
做完这件事,我像已经死了一样趴在桌上,放任自己睡着了。
其实今天天气不错,在经历完连绵下了几天雨,潮湿得让人想蜕皮的天气之后,今天算是干燥的,但又不会干燥到让人脸上发干,最重要的是天很亮,即使头痛欲裂,我也能保持神志清醒……
……然后我现在正在神志清醒地喝草莓奶昔。
“你盯着我干嘛?”九晴问。
她依然喜怒无常情绪不定,但看得出来某些时候比较好说话了。我想了一想:“你想不想喝奶昔?”
九晴瞄了它一眼。我们正瑟缩在阳台上。像两只鹌鹑。
然后她消失了一刹那——真的只有一刹那,回来的时候,就捧着一杯奶昔了。
一模一样,连编号都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手里的奶昔里浮着几块冰,而我的,冰块已经全溶了。
之前说过,死神可以回到过去,将过去的东西‘偷’出来,比如让时间跳跃到清朝,拿来一枚那时候的铜钱。不过那枚铜钱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有有阴阳眼的人才看得见。
因为是用她的能力凝结出来的东西,喝下去对她来说就像一个循环,只是中途享受一下那个过程而已。
死神简直是一种犯规的生物。
“够了”九晴终于出声反驳了,“不要继续在心里默念“我很焦躁”,那样你只会更焦躁。”
我吸干奶昔。
有一点点甜味。
“你觉得我在焦躁什么?”
“年曦案子的结果。”
……是的。
“你觉得它最后会怎样?”
九晴冷笑一声,“即使有争议,也只会持续不到一个月,然后,人们继续生活。”
“说得好。”
仅此而已。
最后,结果真的和九晴说的差不多。
年曦的凶案已经过去一个月,公众对其的好奇心寥寥,压根没激起多少波澜,激起的顶多是人们对我们的兴趣。
但这是一份沉闷多过有趣的工作,没有验尸间里的深奥学术名词,没有激动人心的逻辑推理,追捕凶手的时候毫不刺激惊险;
而用九晴的话来说,抓到灵魂之后的研究科工序简直就像是在说:
“嘿快看我们看到了一只落单的小boss足够让我们研究好几个月,不过它可不好对付,我们要慢慢从后面接近它,再将它装进瓶子里!”
说是抓冤魂,不如说是做实验,先研究它有什么怨念,再研究怎么让它的执念消散。
黑白是一个沉闷无聊的地方。
而这种偏见,从年末的庆功宴开始瓦解。
审判
第47章第四十七道题
年末。
一群没人陪的家伙——不对,没人陪的家伙只有我。黑白的传统习俗之一是年末要所有人出去浪一回,尤其因为今年工作繁重,明年工作量可能还会继续增加,所以今年去的地方档次更高了一点。
档次高也是喝酒。
一开始所有人还是比较克制的。
一群只是同事顶多像朋友的人怎么想也不会很热络,但是后来慢慢就热络起来了。
包厢里一开始他们还很拘谨,然后很快都抛弃了节操,几个人开始提议各种毫不拘谨的游戏了:横竖就那么几种,猜拳和真心话大冒险,顶多加个国王游戏。
我们这一批算是黑白里工作量最大的那一帮人,当中绝大部分都是执行科的,说白了就是一群不要命的家伙——啊执行科确实挺危险的因为干着干着自杀了的人还挺多。
一放松下来所有人就全嗨了,全嗨了的结果就是大部分人都醉了。
名乔运气太差,在猜拳的时候就给喝断了片。
语闲在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坚决不说一句真心话,回回都喝酒而且因为朋友太多,总帮人挡酒,然后也倒在了一角。
陆止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