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僵持许久。
薛琰的两指间,力气很大,紧紧捏着,予袖只感觉下巴都快被碾碎了,渐渐的,没了知觉。
终于,薛琰放开了手。
他旁的话一句都没有多说,直接就转身离开。
予袖的下巴处是一道红痕,微微一动都是异常疼痛的感觉。
她抬眼间,目光还有些模糊,就看见薛琰的右臂处,血红都浸到了衣裳外头,当时她看着,想唤人,但是没等出声,又闭上了嘴巴。
算了,终归弄不清楚这厮又在生什么气。
她还是不要往枪口上撞的好。
只是他的伤......应该自己会处理的吧。
......
徐茹终究是落了下风。
她当时气血攻心,说完那话之后,也没撑住,眼睛一闭就昏了过去。
当时倒在地上,血污一片。
江承许当时看着,心里有那么一闪而过的恻隐之心,可是之后,所有的心思纷纷滚落。
他扬了扬手,示意下人备了马车,送她回徐府去。
一同准备着的,还有一封休书。
七出之罪,无后为大。
其实若换在之前,裴氏是会觉得,这做法不该,惩戒过便好,犯不着休妻。
可是徐氏她竟是还害过衿儿。
害人性命,已然是超出了界限,无论如何,不应该原谅。
那将其休弃,远离江家,倒也是可行之举。
裴氏悠悠的叹气,想着这事,终于是告了一段落。
她回到房间,予衿正端正的坐在书案前,手上提着笔,看似在十分认真的写字。
裴氏一眼就看见了他衣角处沾上的水渍。
小不点的还装,刚才定是出门去了,明明只好生的吩咐了他不要乱走。
“方才去哪儿了?”裴氏也没同他多说,直接就出声问道。
予衿一愣,手上动作继续,只是连连的摇头。
表示自己哪儿也没有去。
裴氏冷脸,抬手,扣了扣桌子。
予衿扁了扁嘴,转过身来,只好是说道:“衿儿......衿儿看见姐姐和姐夫吵架了。”
予衿方才是偷偷跑了出去,就看见薛琰带了予袖走,他就跟了上去,后来躲在外头听见似乎是吵架的声音。
之后不敢多做停留,急忙忙的回了屋子来。
才一拿起笔,裴氏就回来了。
“吵架?”裴氏听了,心里一紧,忙是问道:“吵的可凶?可有......动手?”
裴氏晓得那薛琰就是一个大粗汉子,虽然之前的时候,看着对予袖疼爱,但是说到底,裴氏心里是不放心的。
男人好色,此为常理,那薛琰看上的,就是他们家予袖的面上颜色,若是那一日,惹了他不高兴,动辄打骂,那......也是糟糕事。
裴氏可是一直都担心着这事。
“没有。”予衿摇头,把自己看到的都同裴氏说了。
“姐夫已经走了。”
裴氏听完,这才舒了一口气。
没动手就好,没动手就好。
她家予袖这般娇嫩,真要被薛琰动了手什么的,真是想都不敢想,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这庆幸完,裴氏仔细一想,也没想明白两人是为了什么在吵架。
算了,说到底是小两口的事,她想猜也是没法子弄明白,只能是道:“我去看看。”
予衿见她往外走,屁股一抬也要起来。
裴氏回头,冷脸道:“好好待着。”
待会儿去了,倒让他又是添乱,还不如坐在这儿,好好练字来的强。
自从上回那意外之后,予衿就特别听裴氏的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没有半分的反驳之语。
这会儿裴氏这样说,予衿也只好点头,乖乖的应了下来。
这边却是尚未踏出门,予袖已经走了进来。
她看着面色平淡,倒是也瞧不出什么来,就是看着人走了神,迷迷糊糊的不在状态。
“袖儿,没事吧?”裴氏忙是过去扶着了她,着紧询问。
予袖摇头。
裴氏往后边又瞧了瞧,果真是没瞧见那薛琰的身影。
“你呀,莫耍小性子就是,终归是夫妻,日后的日子,是要过的长长久久的。”
裴氏知道予袖娇气,喜欢使性子,只觉着这回是她又撂脸子,耍脾气了,就想着劝劝她。
有些事情,能妥协的,还是尽量妥协,没有必要,非跟自己过不去。
“娘,我没有。”予袖听裴氏这样说,便知是方才她和薛琰的事她知道了,当下就否定。
这回,真的不是她使性子,而是那薛琰又变幻莫测了,简直就跟那天上黑乎乎的云儿似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板了脸。
“好了,娘,你不用担心。”予袖知道她就是和裴氏说也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