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站立的方向来看,距房子正前方约两米处,左右各立着两根木头,拉了一根铁丝,上面晾着几件衣物,看样子是老人家穿的。
即便是这个简单的情景,我也觉怪异,因为从房子正面走过去,将看不见门窗,正好被衣物挡住了视线,很有点古时候那些大户人家门口的影壁的感觉。
不过,顾新家的这种“影壁”我还真没见过。
房子的右边堆了一大堆类似于鹅卵石的大石头,大小都差不多,小的像橄榄球,大一点的差不多有篮球那么大,我头一回见到这么大的鹅卵石,也不知道顾新家里堆这么一堆石头是做什么用的。
此刻,门窗都是紧闭的。房门上方的烟囱正冒着几缕轻烟,估计顾新娘正准备晚饭了。
看着这一切,我心里又纳闷了:不怕一氧化碳中毒吗?
还没到门口,顾新就开始大声喊:“娘,我回来了!”
据顾新自己说,在他十岁时,他父亲做事的那个采石场出了一次意外,然后他就失去了父亲。
顾新的父亲属于晚年得子,年近五十才有了顾新,可还没等到顾新长大就撇下了这对孤儿寡母,所以,现在他家里就剩他老娘一个人了。
不一会,只听吱呀一声,一位老妪就从只开了小半扇门的缝里探出了头,一眼就看到了顾新,很是惊异:“狗娃,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转眼,老人就从门里挤了出来,好像家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还带了朋友?”
我一听,暗觉好笑,顾新原来还有个这么土的名字!同时,心里有点奇怪,这老太太说的并非是我想象中的当地方言或者说土话,居然是普通话。
顾新当然也是一样,由于我们之前的交流一直都是用普通话,所以一下子就没觉得意外。
之所以意外,是因为这个看来没怎么出过门的农村老太太用的居然也是普通话,而且还听不出属于哪个地方的口音!?
众所周知,普通话除了官方媒体的播音员,各个地方的人说普通话或多或少都会带点地方的口音,但这老太太说的话我真没听出来。
“娘,这位就是上次我回来时,帮助我的那位大哥。”顾新一脸尴尬,估计是因为他的小名。
“伯母,您好!”我赶紧堆笑。
顾新娘大约七十来岁,面容十分憔悴,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和生病造成的,脸色很是苍白,一住了满头的银丝,头发有点乱,满脸褶子,眼睛倒还有点神,不高,一米五六左右,上身穿一件灰色布衣,下身一条深黑色裤子,腰间系了块与头巾一般花色的围裙,看这一身打扮,不过就一个典型的农村老太太。
但她一张口,却露出来一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我有点诧异,这么大年纪的老人牙齿居然还这么整齐,好像根本就没有掉过。
见顾新这般介绍,老人赶紧就拉住了我的手:“孩子,太谢谢你了!”
“你真是狗娃的贵人啊。”老人的手有点抖。
“伯母,您客气了。举手之劳,请别在意!”我很少和陌生老太太打交道,一开口就成文明语了。
老太太一愣,好一会儿才明白我说的是客气话,估计没想到我会甩文。赶紧又客套了几句,连忙把我让进屋里。
从时间上说,虽是快临近傍晚,但天依旧很亮,毕竟这边的时差效应已经很明显了。
还没进门,我就感觉房内很暗,进去后过了好几分钟才适应过来。
一进屋,顾新娘就赶紧找了个凳子请我坐下,然后走到桌旁,给我倒了杯马****。双手搓着围裙,微笑道:“贵客别见外啊,乡里人地方比不得城里呀。”
接着,回头就招呼顾新:“狗娃,你去村里的朔勒番(哈语是启明星的意思)大爷家去弄点东西回来,就说家里来贵客了。”说罢又回头来招呼我。
顾新答应一声,让我在家里稍作休息,转身就出去了。
闲聊了几句,老太太就忙着准备晚饭。
这老太太现在给我的感觉,虽然年纪很大了,但说话的口齿相当清晰,不像一般的农村老太太,而且背也没弯,手脚依然麻利,丝毫也看不出她是个有病的老人!
这让我有些诧异。
倒不是说我怀疑顾新,而是这老太太的状态确实有异于一般的病人。但转念一想就觉得自己确实有点神经质了,现在还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只能自己先憋着。
趁着老太太忙活的之际,借着昏暗的光线,我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
房内分隔成两大部分,地面倒还平整。
外间算是招待客人的地方了,正对门的那堵墙靠右边也有个大窗户,好几个窗口都是破损的,没有帘子之类的东西。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房屋后被人工铲平后的缓坡截面,看样子离窗户不到五十公分,因此,我认为,这扇窗主要用来通气,没有丝毫采光的功用。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房间内才显得尤为黑暗。
房间正中是一张四腿木桌,四条长凳,桌上一把大壶,几个杯子。
靠里堆着一些杂物,房间右边放着日常生活用品,靠窗户一侧,也就是进门的右侧是一个灶台,一根铁管自门口上方蜿蜒而下,直至灶台上方,看灶台的形式,应该是既可以烧木材,也可以烧煤或者马粪的那种。
左侧隔离用的墙壁角落放着一把类似与铳的东西和一大堆不知名形状各异的石块,不知道是干嘛用的。
从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