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她那二儿子爱理不理的,也就对儿子禄哥儿稍微上点儿心。
老太太瞧着姚氏清丽精致的小脸,心里叹着:幸亏当初她同意了这门亲事,不然那老二估计还在外头野呢。
老太太将手搭在姚氏手背上,道:“辛苦你了,又要管小的又要管大的。”
姚氏摇摇头,声音温温和和的,瞧着怀里的白白胖胖的儿子,道:“一家人都和和美美的,这才好,老祖宗你说是不是?”
老太太连连道了“是”。
就在这会儿,瞧着一个穿着湖绿色襦裙的小女娃走了进来,这步履从容,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气派。老太太瞧是苏良辰,便道:“良辰可是有事儿?”
苏良辰一张清秀的小脸蛋出落的越发水灵,上前屈了屈膝,规规矩矩道:“良辰见过老祖宗、大舅母、二舅母。”
老太太瞧着架势,赶紧将人揽到跟前,瞅着这异常乖巧的外孙女,蹙着眉道:“都是自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
苏良辰却笑笑道:“良辰知道外祖母和两位舅母都将良辰当成一家人,只是今日……”苏良辰渐渐收回笑容,略微低头,之后才道,“今日连良辰犯了错,还望老祖宗责罚。”
这外孙女一直都是乖乖的,这两年来何事犯过什么错?老太太将这外孙女养在身边,她的一举一动都是了如指掌,晓得她是个守本分的小姑娘,小小年纪就懂事的不成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疼。老太太见外孙女的容貌出落的越发像已逝的幺女,遂温温和和道:“有什么事儿就同老祖宗说,有老祖宗护着你。”
苏良辰摇摇头,道:“是良辰自个儿做错了事。”
说着,她便将手里的两封信递给一旁的周氏,道,“大舅母,这是菀表妹的信,先前……先前蕙表妹同菀表妹闹脾气,恰巧瞧见一丫鬟手上有菀表妹的信,便偷偷藏了起来。良辰不晓得该怎么做,若是说出来,怕是会让蕙表妹和菀表妹姐妹生出间隙,又怕蕙表妹生良辰的气,可是……可是良辰一直很自责,今日终于说服了蕙表妹将信归还,希望大舅母千万不要责怪蕙表妹,她只是小孩子脾气,要怪就怪良辰,我是姐姐,理当看着她才是。”
这么一番乖巧懂事的话,叫人如何责怪?而且不过知比蕙姐儿大了两个月,哪里能担得起姐姐的责任来?
周氏垂了垂眼,这苏良辰的伎俩在她眼里自是算不得什么,只静静不说话,就看老太太的意思。
老太太道:“这怎么能怪你呢?蕙姐儿也真是的——”
苏良辰立马道:“不是的,蕙表妹小小年纪离了娘亲,心里肯定很难受……其实良辰还是很羡慕蕙表妹的,至少还有个像二舅母这么好的娘亲。今日这事,请老祖宗和大舅母只责罚良辰一人。”
老太太晓得这外孙女瞧着懂事,可毕竟年幼,在府中规规矩矩,整日跟在蕙姐儿身后,乖巧懂事,其实心里怕是自卑着呢。这养在跟前的人儿,总归是有感情的,何况是亲生的外孙女。
老太太听了便侧过头瞧着周氏,道:“你瞧着该如何?”
周氏并未犹豫,早就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只笑笑道:“都是小孩子之间的事儿,何须惊动老祖宗?如今老祖宗都发话了,儿媳瞧着,这事情便这么过去得了,什么责罚不责罚的,省得到时候伤了姐妹间的感情。我瞧着蕙姐儿只是偷偷藏着信,并未将信扔了,怕是当时一时兴起,如今知错能改,能将信拿出来,便还是个好孩子,老祖宗你说是不是?”
周氏这话说的颇为大度。
老太太很满意,可听着她这话,如何不晓得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毕竟这儿媳最心疼的便是那小孙女。她也心疼啊,可这事儿若追究起来,的确如外孙女所言,会伤了几个姐妹间的感情。而且外孙女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若真的责罚,岂不是让那些不明情况的人说她这个老婆子只心疼孙女,不把外孙女当成自己人吗?
苏良辰听了周氏这话,便乖乖道:“多谢大舅母。希望菀表妹收到这信能开心些。”
姚氏是个没有心机的,如今当了娘亲,自是最心软,见不得孩子受委屈。先前那姜令蕙好不容易肯亲近她这个继母了,她自然舍不得责罚,如今周氏大度,她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说道:“嫂嫂说得是,这蕙姐儿终究是个苦命的孩子,算是儿媳替她求求情,别怪罪蕙姐儿。若当真要追究起来,还是我这个娘亲的过错……”
老太太对姚氏颇为偏袒,目下听她这么说,便心疼道:“你之前十月怀胎,如今又辛苦的照料祐哥儿,这管教孩子的事儿,哪能怪你,要怪也该怪罪老二——”
姚氏忙道:“老祖宗,二爷已经收敛许多了,您就别怪罪他了。”
瞧着姚氏这副紧张的模样,老太太本是生着气的,这会儿也忍俊不禁,叹道:“你呀,就知道护着他。瞧瞧他那德行,不晓得上辈子做了什么善事,能娶着你这么个会心疼人的媳妇儿。”
这话说的姚氏脸一红,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不过今日这事儿算是这么过去了。
之后周氏同姚氏一道出了老太太的跨院,姚氏对着周氏一脸歉意道:“嫂嫂,我代蕙姐儿同你赔个不是,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周氏捏着手里的两封信,道:“我一个大人,哪能同小孩子计较?只是弟妹,我同你说说心里话——这蕙姐儿离了生母固然可怜,可你断断不能纵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