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狗的头发:“弟啊,你可以叫她姐,可是你没法变成女孩子,她无论是姐还是妹,都是戏匣子的主人,难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清楚这个残酷的事实?”
作为性别歧视受害者墩子,他早就认命了。
再说了,自家小妹妹那么好的为啥不能让着点呢?
牙狗顿时泄气了,仰头叹息:“上天为啥让我多了一根小jī_jī?”
谁知道他刚说完这话,猪毛直接拍打了他脑袋:“当着女孩子的面,不要乱说不该说的。”
牙狗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无力地瘫倒在炕头上了。
生为男儿,特别是生为顾家的男儿,他的人生是如此地不幸!
蜜芽儿听了,笑嘻嘻地招招手:“牙狗哥哥,过来,咱们一起听戏匣子,你听,这是《暴风骤雨》,周立波写的,奶说了,中学课本里还收录了这本小说的《分马》那一段,咱们提前听听,也增长见识嘛!”
然而牙狗没兴趣,他其实对听任何东西都没兴趣,他有兴趣的是抱过来戏匣子拆开来看看那声音到底怎么出来的……
不过他当然不敢说,他说出来估计还没拆就被活活打死了。
一群哥哥正和蜜芽儿笑闹着说话,就听到外面院子里有人喊:“蜜芽儿,在家不?”
黑蛋往外瞅了瞅:“是晓莉和刘燕儿,估计来找蜜芽儿的。”
顾晓莉,是柯月的第一个女儿,比蜜芽儿小六个月,现在两个人在一个班里上学。而刘燕儿则是蜜芽儿的同桌,两个人关系十分牙好。同是二年级,三个人平时经常一起玩。
“她们两个肯定是来找我写作业,当时我们说过的,不过我昨晚就写完了。”说着间,蜜芽儿招呼说:“晓莉,刘燕儿你进来坐吧!”
两个小姑娘听蜜芽儿在家,便走进屋,进屋后,家里几个男孩子也就出去玩了。
男孩子一般不喜欢和女孩混在一起,是自己妹妹还能玩玩,其他家的,就不太有兴趣了。
晓莉一进屋,就听到那小小戏匣子里放出的声音,不由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蜜芽儿,这就是你家戏匣子啊?”
她一进屋,眼睛就被吸引了。
那戏匣子不大,长方形的,前面是黄褐色条纹格子,上方有一条显示屏,几个地方分别写着“调频”,“波段”,“音量”,下面则是有着一些大写的拼音,写的是“5 5 j sh ji”。
这可真是个稀罕物,她早就在生产大队的办公处看到过,生产大队的人没事回去那里听戏。可是自家也买个戏匣子,这在顾晓莉看来是不敢想的。
一天到晚躺炕头上就能听戏匣子,那得是多美的事啊。
“是,过来一起听吧,今天播《暴风骤雨》呢!”蜜芽儿赶紧招呼晓莉和刘燕儿。
刘燕儿之前来过蜜芽儿家,听过几次,知道那就是蜜芽儿所说的长篇小说《暴风骤雨》,当下兴致勃勃地听起来了。
晓莉也噤了声,凑过来仔细地听着那戏匣子里的声音。
“ ……农会各小组,来了个竞赛。有的说上前方痛快,有的看着郭主任也去,非跟去不行。有的是家人、朋友和农会小组……”
里面的播音员女声用充沛饱满的热情讲述着那《暴风骤雨》中的故事。
晓莉听得纳罕:“原来戏匣子里也有主任,也有生产大队长啊!”
蜜芽儿听着笑了:“是啊,戏匣子讲述的是一位叫周立波的作家写的小说,他就是写得农村故事,当然也有大队长,还有农会小组,和咱们都一样的。”
晓莉更加惊奇了:“周立波,那是谁?”
蜜芽儿又耐心地给她科普了周立波是谁,是怎么样的作家,只听得晓莉一愣一愣的,微微皱起眉头,她不敢相信怎么蜜芽儿知道这么多。
旁边的刘燕儿好不容易听一次,对晓莉总是打岔的行为有些不高兴了:“咱们认真听小说吧,听完了再说话。”
她是不太喜欢顾晓莉的,总是问这问那,人家蜜芽儿不说得很清楚了,你就认真听呗,不懂这才要多听戏匣子,要不然永远不懂!
被晓莉这么一打断,蜜芽儿都有些跟不上故事了,连忙点头:“对,咱好好听故事吧!”
晓莉听了,也不好再问了,只好跟着蜜芽儿一起听戏。
可是戏匣子里的故事,她却不太能听进去,她不由得看向旁边的蜜芽儿。
只比她大几个月的蜜芽儿,却长得比她高半头。
蜜芽儿瘦瘦的,身子修长纤细,胳膊腿儿还有脖子脸都是细白细白的,完全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
如果说自己长得像是外面地里的庄稼麦子高粱,那蜜芽儿就像是专门养在家里的一盆花,苗条细软白净,还散发着一股子香气。
晓莉见过蜜芽儿奶外面养的那盆花,就是这样的。
晓莉的目光又落在了蜜芽儿脸上,蜜芽儿长得很好看,睫毛又长又卷,轻轻眨一下都仿佛忽闪忽闪的,眼睛也又黑又亮,小嘴儿跟小樱桃一样,粉嘟嘟的。
这样的蜜芽儿,真是得天独厚,生得好。
可她不但长得好,也会投胎,投胎在顾家,一大家子二十口都宠着爱着,对她各种好。
她还有个小舅舅,前几年给生产大队买化肥,购置拖拉机,算是让大家过上好日子,被县委看上,提过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