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吗?”
童母也觉得:“对,来北京读, 读什么都行!”
只要人能在他们身边, 让他们每天看着, 他们就知足了。蜜芽儿还这么小,明年十六岁上大学, 其实刚刚好。
最后大家说来说去的,还是先不着急决定, 等回去老家, 和顾建国商量下再说。
这一天, 蜜芽儿和童韵告别了姥姥姥爷,坐上了回去x市的火车,两个人提着童昭给买的红色行李箱, 另外还带了两个大提包。
将行李放在行李架上, 母女两个坐在那里, 火车里闷热闷热的, 这年头又没空调, 童韵便要了瓜子和北冰洋汽水,边坐在那里喝着,边等火车开。
谁知道就在火车要开动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大家看过去时,只见一个小姑娘跑得满脸通红,背着破,咬着牙正往站台这边跑来。
蜜芽儿惊讶地发现:“咦,这不是晓莉吗?她怎么在北京啊?”
就在火车门要关上的时候,她终于抢先一步,跳上了火车。
童韵也觉得奇怪,恰好这个时候顾晓莉进了车厢,正气喘吁吁地靠在车门上,疲惫地闭着眼。
“晓莉?”童韵忙唤了声。
顾晓莉在这闷热的夏天好不容易跑上了火车,累得喉咙像是有火在烧,脑壳子也疼得厉害,可是这些疼痛比起她心里的痛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脑子中不断地回想起之前的那一幕,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时候,她听到有人叫她名字,抬头看过去时,却是蜜芽儿和她娘。
一时有些尴尬,她咬唇,犹豫了下,唤道;“婶,你和蜜芽儿也在啊?蜜芽儿不是去国外比赛了吗,我听说得奖了?”
关于蜜芽儿去国外比赛得奖的事,她听说过,不过也不知道详情,只知道好像特别厉害。
蜜芽儿起来招呼顾晓莉:“你座位在哪儿啊?怎么来北京了?你——”
她这么问着,忽然意识到了,难道顾晓莉来北京找她娘?
顾晓莉咬着唇,小声说:“暑假票紧张,没买到带座位的,只有站票。我来北京是找我娘的……”
越往后面,声音越小,说到“我娘”两个字,竟然如同蚊子哼哼一样了。
童韵听了,便和蜜芽儿挪了挪位置,招呼顾晓莉坐下。
童韵和两个小姑娘都是纤细的身条,三个人坐这种两个人的座位倒是不觉得挤。
蜜芽儿听着顾晓莉这么说,约莫明白怎么回事了。
那个柯月回到北京后,未必过得如意,又是结婚又是离婚的,估计现在看到顾晓莉来找她,就把她当成一个麻烦或者拖油瓶,就此伤了顾晓莉的心。
她知道这些年,顾晓莉一直想着考到北京去,考到北京,好来找她娘。
童韵也看出来了,知道顾晓莉估计伤心着。
本来前几年因为大北子庄的一些事,她也不太待见这孩子,平时也让蜜芽儿远着点,不过这几年,看着这孩子越来越上进,不再钻牛角尖,和蜜芽儿她们几个小姑娘也玩得来,看法也就慢慢改变了。
顾晓莉、刘燕儿、李树桃和陈招娣她们四个小姑娘,那都是平时经常和蜜芽儿来往的,关系特亲密。
现在她看出顾晓莉心里不好受,便拿出北冰洋汽水来给她喝:“先喝点水,看你这热的。”
顾晓莉摇头,不喝,可是童韵硬塞给她了,她小声谢了下,接过来喝了。
北冰洋汽水很好喝,甜丝丝的,喝下去凉爽得很,原本嗓子里火烧火燎的灼热感很快消失了,她觉得好受点了。
“听说蜜芽儿去国外考试考得特别好,这都咋回事啊?”
她只知道去国外考试了,就是那个奥赛,可是到底怎么回事,考好了能干啥,她不太懂。
蜜芽儿对顾晓莉说了奥赛的事儿,又说了说芬兰的事儿,最后还掏出几片烤驯鹿肉干,给顾晓莉尝。
顾晓莉轻轻地咬了一口,点头说:“好吃。”
这个时候火车早已经开动了,把窗户打开一条细缝,外面的风呼啦啦地吹进来一点,火车内顿时凉快多了。
顾晓莉想起了自己的心事,轻叹了口气,说起来。
“本来这次来北京,我是想看看她的,就是看看她过得怎么样,顺便说下我考完高中了。”
考试结束后,她对了题,不出意外的话,她肯定是能上高中的。
上了高中,算是距离考上大学去北京又近了一步,所以她用平时省吃俭用节省下的钱买了火车票,独自一个人跑到北京,按照之前舅舅给的地址,找到了舅舅。
舅舅对她还算好,也是有点心疼她,觉得她命苦,便把她送到了她娘那里。
谁知道,她娘看到她后,马上脸色就变了,推搡着让她出来,又给屋子里一个男人说这是乡下亲戚家的孩子。
她就那么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她娘对那个男的说:“亲戚家孩子,以前我在乡下教过她识字,她就缠上了,老觉得我好,不想跟着她爹娘,想跟着我来北京,也是没办法!”
那男的听了,抱怨说:“这乡下孩子也真是不懂事,谁对她好点,她就不认亲娘了,这种小孩子,你就不能对她好,不光是被缠上的事,这还是忘恩负义的,你对她一百个好,她也不当回事。”
她娘就赞同:“可不是么,我也是之前教过她,对她有点感情了,要不然早就断绝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