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看着灵动可爱,剪了个齐刘海,衬得那小脸白净眉眼清秀可人,身上穿着浅绿条纹布做成的小衣裳,小衣裳前面还戴着个兜兜,看着就清雅可人。
“这孩子长得倒是像你,好看。”刘瑞华逗着蜜芽儿,这么说。
“是,越长越好看了。”莫暖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逗弄蜜芽儿:“她这衣服哪来的,真好看。”
一般料子都是黑白灰和军绿,很少见这么清爽雅致的颜色。
“自己做的。”童韵笑了笑说:“你不觉得这衣裳眼熟?”
莫暖暖愣了下,仔细打量一番,才噗嗤笑出来。
“这不是你当年那条裙子吗?”
童韵自己也笑了:“是,以前那条裙子,现在穿有点不合适,正好改了,给孩子做衣裳。”
现在外面县城里都不能穿裙子了,会被斗的,那是作风问题,而在生产大队里干农活更不合适。
莫暖暖看了,不免感慨:“这当了妈就是不一样,你手都这么巧了,我和刘瑞华我们还啥都不懂呢!”
童韵笑叹了下:“等你们当了妈,自然就都知道了。”
莫暖暖摆摆手:“得得得,不可能的,我们离嫁人还远着呢,更别说当妈,猴年马月的事了!”
说着间,她却是想起了柯月,左右看了看,才凑近了小声说:“柯月现在性子可变了不少,上次我见到她,和她打招呼,她都没搭理我。”
童韵听了微微拧眉:“上次因为蜜芽儿被踢的事,可算是和他们家结梁子了,该不会因为这个迁怒你们吧?”
莫暖暖摇头:“不不不,我看着不像是,上次你们顾家打了她婆婆和男人,她高兴着呢,在旁边抱着孩子看热闹,就差拍手加好了!”
童韵都听得懵;“还能这样?”
当时人多,她也气得慌,都没太注意。
莫暖暖挑眉:“可不就是呗,她和家里人不对付,说家里人欺负她,你们算是间接为她出气了!我估摸着,她不搭理我,可能是因为……”
她想了想,心里有所感觉,却说不出来。
有些话,有些味道,没法形容。
比如说,当初四个女知青,都是一块儿从首都来的,大家关系好得很,如今自己和刘瑞华都坚持着不嫁人,要等着将来回城里。童韵和柯月嫁人了,可童韵日子过得好,嫁人也就认了,知足就行。但柯月不是啊,她嫁得不好,心里不好受,就不太愿意和过去的人说话。
这种心理,莫暖暖倒是懂,谁还没个混得不想见人的时候。
莫暖暖想了半天,最后一个叹息:“算了,不提她了,谁知道她呢,也许以后慢慢就想开了。”
童韵还能说啥,只好道:“也是。”
说话间,她看了看旁边的刘瑞华,只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怎么了,瑞华,看你不怎么吭声?”
刘瑞华听童韵问起,勉强笑了笑,这才说:“童韵,首都来消息了,我有我爸爸的信儿了。”
啊?
童韵忙问:“怎么了?”
之前童昭也得到了自己父母的信,知道他们被从偏僻山区又给召回首都了,这怎么能不让人担心,是以现在听到刘瑞华这么说,她便提起心来。
刘瑞华叹了口气:“我家完了,人家从我家里搜了一堆书,也不知道怎么,其中一本外文书上,写了个批注,人家从那批注里找出一个单词,说我爸是坏分子,说是……就,就要——”
说到这里,她哽咽起来,勉强忍下:“现在关起来了,慢慢审着,可能一时半会也出不来结果。”
童韵听得太阳穴发麻,她父亲和刘瑞华父亲是一个医院的同事,那她父亲呢,她父亲怎么样了?
童昭怎么也没提过这事儿,这么想着间,她转头看向童昭,只见童昭已经和带着知青们蹲树上去了。
童昭脸上神采飞扬的,看不出任何难过。
看来自己父亲没事吧应该?
刘瑞华看出了童韵的心思:“你父亲那边没事,我听说你父亲给个领导看好了病,又恢复原职了,现在一切都好。不过……总也得小心吧。”
毕竟这种事,谁都猜不透,你可能正在家里睡觉,哪天就被人闯入搜罗一番,然后就祸从天降了。
童韵拧眉,关切地问刘瑞华:“那你现在打算怎么着?”
如果真是刘瑞华说的那么严重,只怕这成分就不好了,刘瑞华又没嫁人,单身闺女一个,到时候也受连累。
刘瑞华勉强抿了下唇:“我也没想好呢,咱生产大队里已经知道消息了,找我谈过话来,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我想了想,可能我也赶紧结婚吧。”
结婚?
这下子童韵和莫暖暖都微吃了一惊。
因为她们知道,刘瑞华是不想在农村结婚的,找不到合适的对象,知青里面没特别合适的,生产大队的都是农民,她不想嫁农民。
“嗯,我要嫁个贫农,三代贫农,五代贫农,像柯月那样的人家,我觉得就挺好。”
啊??
莫暖暖和童韵这下子都说不出话来了。
前一刻她们还在讨论柯月现在的处境不太好,没想到下一刻刘瑞华竟然想嫁个柯月那样的人家。
一时三个人都沉默无言。
这个时候,电影已经开始放映了,放映机发出的光束从她们头顶射过去,在空气中映出无数细致的灰尘飞舞,那光束落在了屏幕上,就是光彩夺目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