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剪梅》虽然慷慨豪迈,却比不上南华王的《武陵春》fēng_liú妩媚,骨格天成。不过……”笑吟吟地加了一句:“朕倒是很好奇,南华王府里有什麽宝贝让一个小小的侍人胆敢不顾死活、越众而出?所以,朕定《武陵春》和《一剪梅》并为魁首。”
金口玉牙一出,众人再无异议。我微微一笑,元昊果然是人才。他虽认为我的词赛过了秦枫,说出来的话却百般顾全秦枫颜面,听起来还不似偏袒,甚为公平。
秦枫也笑,盯著我笑:“本王也很好奇,你看中了府里什麽东西?”
我装作没有发觉他迷人的笑里藏著刀,清清嗓子,说:“小人是否可以在府中任选一样东西带走?王爷会不会反悔?”
秦枫似乎胸有成竹,道:“本王是出尔反尔的人吗?”
我暗笑。秦枫啊,只怕我的答案不在你的圈套中。
“好!”我盯著秦枫,指著自己的鼻子一字一顿:“我,要,带,走,我,自,己!”
我第三次成功地看到了秦枫的愤怒。
挑起嘴角,我直视秦枫喷火的眼睛,用眼神告诉他:
凭什麽要留在这里给你欺负?我、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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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万万没有料到我会说出这麽个要求,一时鸦雀无声。寂静中,我似乎听见了秦枫咬牙的格格声。
昭玉打量著我,忽然“嗤”地一声轻笑,似是明白了什麽,欲语还休。南华王男女通吃的癖好不是秘密,而对於这种事,女人总比男人要敏感些。
我微觉尴尬,干咳了两声,深深一礼,道:“多谢王爷厚赐!小人不才,就此拜别。”
不是我不垂涎王府里那些价值万金的宝贝啊……只是如果我要了那些东西,秦枫大可把宝贝给我,却将我的人扣下,如此一来便不算违诺。
他本来就是头狡猾的狼。
所以我釜底抽薪,先行脱身。
宝贝虽好,比不上自由。
夜长梦多,趁著所有的证人都在场,我堂堂正正开溜。
不去看秦枫发青的俊脸,我大摇大摆向外走去,却听秦枫一声怒吼:“站住!”
我无可奈何地站住,闲闲刺了他一句:“王爷一诺千金!”
秦枫竟然笑了,笑得我脊梁发冷。
秦枫转向了元昊:“陛下看此人如何?可当得起宫中御前侍读一职?”
元昊脸色如常,淡淡说道:“当得。就凭那只《一剪梅》,朕便封他为宫中御前侍读。”
传说中西夏王重才士,果不是虚名。御前侍读品级不高,却是最接近天子的职位之一。
金口已开,一个小小的王府侍从变成御前侍读,一步登天。厅中一片哗然。无数道妒羡或惊讶的眼光交织成一片刀网,似乎要把我切片喂狗。
我无奈,苦笑,跪下,谢主隆恩。燕昭王千金买骨,我便是那骨。
原来,秦枫要唱的是这出戏。御前侍读算什麽?不过是宫里的一件东西。而西夏王曾亲口允诺,如果秦枫夺得赛词之魁,便可在宫中任选一件东西带走。
果然,秦枫笑吟吟说道:“陛下恩典!小王不才,便请陛下将该宫中御前侍读赐给南华王府使用!”
日他奶奶。
元昊点头:“如卿所奏。”
宴已毕,人已散。我的处境却仍然尴尬。
因为我被某条漂亮的sè_láng死死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想走?没那麽容易!”秦枫挺翘的鼻子压著我鼻尖,漂亮的桃花眼恶狠狠瞪我。
我叹气,点头,认为他说得对。
大概是看我很乖,秦枫恶狠狠的神色缓和下来,轻啄著我的唇,呢喃道:“你就这麽想走吗……我有哪儿不好?……你不喜欢我?一点都不喜欢?”
语调哀怨,声音柔媚,似乎在对著情人……撒娇……
我心中一荡,骨头开始发软。
南华王的功夫,名不虚传!
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我连忙申明:“第一次见面,你抢光了我的钱,第二次见面,你抓我去当奴才,第三次见你,你居然公然要qiáng_jiān我……你叫我……唔……怎麽喜欢……唔……你……”
最後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这个卑鄙的sè_láng居然亲口来堵我。
好不容易吻完,下一个问题又令我头皮发麻:“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只能喘息:“一个不幸的人……”
秦枫气结。“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王爷没问过……”我抵赖。
“现在问了!”
“……张三。”
“嗯?”
“……李四……”
一看那只狼举起了他漂亮的爪子,我乖觉地改口:“我叫云泥